先帝爷将这朝堂铺的波澜壮阔,君明臣贤。但,也唯有先帝爷能驾驭这群大有本事的臣子。
无能的继承者,只会让朝堂乌烟瘴气。
雍王战死,先帝爷别无选择。
他也只能赌。
赌群臣多年相伴的情谊,赌梁少渊能日益成长,赌这国泰民安的大雍能等待新君傲立于山巅。
只可惜,先帝爷赌输了。
先帝暮年,这朝堂便已开始暗潮涌动了。
先帝爷雄才伟略,用人不疑,一生自信,晚年却难逃被背叛的命运。
她不愿说先帝爷自负。
因为,纵观先帝爷的一生,就算是自负骄傲,也是应该的。
纵横沙场,鲜少有败绩。
治国理政,现河清海晏。
武能终乱世,文能开太平。
这样的先帝爷,值得任何的溢美之词。
先帝爷,于她有教导指点之恩。
雍王殿下,是最像先帝爷的人。
如果当年是雍王殿下逃过死难,成功继位呢?
如今的朝堂,如今的天下又会是如何?
勋贵,世家,还敢如此肆无忌惮吗?
至于她?
她依旧会是皇后。
只是可能永远也无法踏入朝堂吧。
雍王殿下非梁少渊可比,他一人,便能承袭先帝的遗志。
崔灿雯苦笑一声,收拾好飘散的思绪。
“这叫这不会连累朕?”
崔灿雯学着梁少渊素日的模样,无能狂怒。
“收编土匪,私下操练,这是豢养私兵,如同谋逆。”
崔灿雯想到了凉州城的那场突如其来的暴乱。
所谓的暴民,原来是被刻意操练的土匪。
怪不得,怪不得,那般强悍,装备精良,能与东突厥的残军形成合围之势。
那么多的暴民隐藏在城中,若说凉州城的守将一无所知,绝无可能。
说什么被暴民缠住了手脚,山路被毁,火势太猛,才无法救援。
一伙罢了。
从东突厥可汗的三叔父叛乱起,就是阴谋。
所筹谋的一切,为的就是将雍王斩落。
让这颗冉冉升起的帝星,在还未来得及正位时,就已然陨落。
然后,扶一个废物上位,各得其利。
“有朝一日,宣安候府会不会重操旧业,让朕死无葬身之地?”
崔灿雯抬高声音,冷厉道。
“陛下,宣安候府忠心耿耿,可昭日月。”
“当年之事,都是奉宫里传出的命令,宣安候府绝不敢任意妄为,陛下全然不知吗?”
若陛下全身不知,从未分心操劳,那这个帝位来的未免太容易了。
一无所知,便正位东宫,先帝驾崩,名正言顺的成为正统天子。
崔灿雯轻咳一声,故作紧张“朕当然不知!”
“陆喻之,你莫要信口雌黄。”
崔灿雯的表现在陆喻之眼中就如同欲盖弥彰,反而让他越发相信陛下必会将一切线索斩断,保全宣安候府。
“宣安候地位尊崇,世袭罔替,按理说大可不必淌这趟污水,他为何会同意扶立朕,而抛弃如日方升的雍王兄?”
“难不成他眼光独到,独爱朕?”
“若真是如此,朕倒也应该对宣安候投桃报李,多几分宽容。”
“杖责宣安候,是朕冲动了。”
崔灿雯一手托着下巴,做思考状。
陆喻之眼睛一亮,终于停止了颤抖,这是他的机会。
陛下能感念父亲的恩情,必然也能对他网开一面。
再傀儡的皇帝,终究占着大义名分,也是皇帝!
这种小事,还是可以做主的。
想到这里,陆喻之忙不迭道“是草民。”
“是草民深觉陛下龙章凤姿,龙游浅滩,一时困顿,但他日必定本国乘风而去。”
“所以,草民便劝说父亲投入陛下门下。”
“当然,父亲对陛下也甚是推崇!”
陆喻之在最后补充道。
“你劝说?”崔灿雯眼神复杂。
陆喻之读了这么多年圣贤书,难道就是为了身陷囹圄的时候拍马屁拍的文雅精巧吗?
陆喻之点点头,但又支吾着不说具体缘由。
裴晚晚?
崔灿雯猜测。
当年裴家有心让裴晚晚嫁雍王做侧妃,但雍王一直未曾松口允诺。
陆喻之与裴晚晚的私情被裴家隐瞒的死死的,偌大的长安,无人知晓。
显然,陆喻之不是裴家所看好的乘龙快婿。
“儿女情长,就敢悍然出手了吗?”
“陆喻之,你倒是有一颗枭雄之心。”
够狠,够阴险,也够无耻。
只可惜,雍王死,裴家有心许婚时,陆喻之又另攀高枝,与睿贤长公主喜结连理。
裴晚晚再自甘堕落,也绝不会为妾的。
断断续续,崔灿雯在脑海中将这一连串拼凑起来。
“是朕低估你了。”
崔灿雯似笑非笑,继续保持阴鸷古怪的形象。
“可堪大用啊!”
嗯,蛮荒之地,急需似陆喻之这般激情澎湃的人开荒造田。
作孽这么多,总得为大雍百姓做些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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