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芥川明回到泽北咖啡厅，已经是半夜十二点了，街区寂静。
他用钥匙打开门，上楼，发现躺在床上的东云困殿，居然还没有睡觉。
她坐在窗台上，伸直左腿，抱住右腿的膝盖，头发湿漉漉的，窗帘也没有拉上，她侧头看向窗外的街区夜景。
单薄的白衬衫，衣领处大敞开，内里雪白的肌肤透红亮丽，看起来似乎是才泡过澡，但澡堂关门了，应该是搬了个盆在楼上擦拭的身体，冲洗了头发。
看见芥川明回来，她转过头，冷淡地询问了一句：“去做什么了？”
“干嘛告诉你。”芥川明随便回答。
“……”
脱掉衣服，换上睡衣后，芥川明躺在了地铺上，准备就这样睡觉，他还得想办法对付犬神教呢，得保证精力充沛才行，不能再陪东云困殿胡闹了。
“你很困吗？”东云困殿低头问。
“嗯，是啊。”
“我可以睡地铺的。”
“闭嘴睡床上就是了。”芥川明缩了缩身子，盖好被子，合上眼。
沉默了一会儿，东云困殿突然又开口说：“我饿了。”
“楼下冰箱有甜点。”
“不想吃甜的。”
“啧，你好麻烦。”芥川明无语。
她这么絮絮叨叨的，反正也睡不下去，芥川明只好干脆起床，“吃完就给我赶紧睡觉，听懂了吗？”
“哦。”东云困殿点点头。
她没带拖鞋，赤着脚，因为咖啡厅经常清洗打扫，地板都很干净，所以就算不穿鞋子也没关系。
等她从窗台下来，芥川明才发现她没穿裤子，只穿了一件白衬衫，雪白的大腿能看得很清晰。
说要去楼下吃东西后，她就跟个呆子一样跟了上来，像是游戏中设定为跟随状态的宠物一样，寸步不离，眨巴着黑亮的双眸，也没什么表情。
就这么养着她，真的可以解放「侦探」人格的获取权限吗？芥川明不禁产生了怀疑。
不过还是得先尝试，才知道啊。
他们下了楼，来到咖啡厅，芥川明点亮台灯，发出橘黄色的微弱光芒。
“三明治还有剩，应该是凛早上没来得及吃的，咱俩分了吃吧。”芥川明打开冰箱，上下看了一圈。
东云困殿凑上去，“我看看。”
“别挤我啊。”
“我要吃培根。”
“一人一半。”
“嗯，好。”
芥川明取出三明治，放在前台的桌上，用小刀把它切成了两半，因为去高岛屋百货公司的缘故，他也有点饿了。
夜宵吃起来就是很有感觉，比每日固定的三餐，更让人觉得新奇美味，尤其是在工作完、行动结束之后。
在他切三明治时，东云困殿还在扫视冰箱里面，想看看除了甜品，还有没有什么其它好吃的东西。
“不许一直开着冰箱门！”
“哦，对不起。”东云困殿关上冰箱。
“喏，你的份。”
芥川明将一半三明治给她，自己则是已经将另一半丢进嘴里了，再倒了一杯茶，方便咀嚼和吞咽。
“唔。”东云困殿轻咬三明治，她吃得慢条斯理的，看得人捉急。
大半夜偷吃东西，有一种回到小时候的感觉，芥川明用手撑着脸颊，看着东云困殿吃三明治的模样。
“……看什么？”她的动作停下来。
“赶紧吃啊，我要睡觉。”芥川明把自己喝了一半的茶推给她。
“哦。”她接过后，喝了一口，在嘴里和三明治混在一起，吞了下去。
芥川明打着哈欠，上了楼，东云困殿跟在他后面，也回到阁楼。
等各自躺好，已经快一点了，再不睡觉，明天又要上课打瞌睡。
在躺下以后，没多久，芥川明就已经睡熟了，除了轻微的鼻息，就没有了动静，阁楼里恢复了安静。
东云困殿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她面向芥川明的方向，低头看了眼，也安心地睡着了，逐渐没了力气。
“唔……”她的表情很不舒服。
刚才在咖啡厅时，芥川明打开的那盏台灯，所发出的橘黄色光芒，让她感到很熟悉，刺激着她的大脑，那和火焰的颜色十分类似，让她想起了不好的往事，皮革手套下的双手隐隐作痛。
火焰、门、把手、呼喊。零零碎碎的记忆片段，构建出迷离的惨痛梦境。
……
第二天一早，虽然芥川明还没有睡够，但他必须得起床了。
因为和铃木心约了见面，勉强算是要约会，所以得按时赴约。
起床后，他洗漱完毕，换好干净整洁的衣服，准备出门，走之前，他去戳了戳东云困殿的脸颊，把她弄醒。
“早饭在桌上，自己吃哦。”芥川明整理了一下衣领。
这次对付犬神教，他并不打算让东云困殿帮忙，因为对手很厉害，如果出了什么岔子就不好了。
就算东云困殿是侦探、就算她能找到证据、推理出凶手，她也终究不过是个女生而已。
何况，她已经暂时地关闭了自己的侦探事务所，这不就说明她这段时间希望低调地休息吗？再让她帮忙，有点为难人了，如果告诉她实情，她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来一起对付犬神教的。
但这次就不需要她了。
反正让结城央帮忙就好了。
通过「法官」、吉田澄江的帮助，峰村健的赌博网站已经知道了，芥川明将那个网站发给了结城央。
因为结城央见过峰村健，并且之前的九月份，他们已经算是结下了不解之缘，因此饵食也不必再多准备了。
饵食，就是「小说家」！
不过，关于主教的事，还得和铃木心确认一下状况才行。
按照结城央所说，那位主教，应该曾经向铃木家主献过殷勤，那么铃木心没准知道一些情况。
即使不去通过她了解情况，今天上午也是和她的约会时间，不知道她又想去逛哪个商场，犬神教那里，就暂且交给结城央去解决吧，让他去用身体，试探出犬神教的作案手段。
在换好衣服后，芥川明迅速离开了泽北咖啡厅，他赶往约会地点，这次他要主动操控约会的流程。
白天无所谓，至少在傍晚，一定要去一趟明治神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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