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波多尔医生连连点头，又歉意道：“我那个学生，学了点皮毛，就到处开始显摆，还沾染了一身的臭脾气。”
“您别介意啊，我这就打电话骂他去……”
说着，他竟是直接伸手要去掏手机。
“不、不、不，不用……”
顾彦湘连忙制止！
而后。
他们便开始正式聊起了手术的事。
波多尔已经完全掌握了顾长青的病情，也研究过手术的方式。
他反复确认后，表示——
对于顾长青的手术，他有95%以上的成功把握。
听到这个成功率。
顾彦湘不敢相信地激动得捂住了嘴巴。
95%以上的成功率，对任何一个手术来说，都是极其高的了。
况且，之前图尔医生做类似的手术，成功率都是一半一半的。
然而。
没等顾彦湘激动多久。
波尔多医生又一盆冷水下来，浇灭了她的喜悦。
手术不出意外，是能成功的。
但手术成功，并不代表顾长青一定能够醒过来。
顾长青最终能不能如愿醒过来。
还要看大脑康复技能，以及植物病人都会遇到的，病人的个人意志。
类似病人对醒过来的渴望……
相对比较玄学。
顾彦湘又是问道，那醒过来的几率有多大？
波多尔为难地摇了摇头道：“这个真很难说……”
“我做过不少类似的手术，像顾先生这种昏迷超过五年的。”
“其实能够醒过来的几率并不会特别大，所以，陆夫人……”
“你最好还是要有心理准备！”
“我先去准备手术了。”
说着，波尔多动身离去。
顾彦湘的脸色，再次变得紧张而焦虑起来。
陆丞见状，伸手搂住她的肩膀，轻声道：“不要担心……”
“手术是一定会成功的，就算没有醒过来，也没有关系。”
“就算暂时没醒，说不定以后能醒过来。”
“起码，我们积极努力了，尝试了……”
他没有说什么“吉人天相，一定能醒来”之类的安慰。
这种话。
只会在最终失败之后。
让顾彦湘更加失望，更加难过而已……
很快。
手术开始。
手术室外。
陆丞依旧搂着顾彦湘的肩膀。
小野则乖巧地坐在一旁。
他们原本是要去爬山的，小野期待了好几天。
可是计划突然搁浅了，他也没有半点不悦。
因为妈妈这个样子，他以前见过太多次了。
而这种时候，他都会异常懂事地反过来安慰顾彦湘……
“妈妈不要担心，我会跟爸爸一直陪着你的！”
“嗯！”
顾彦湘使劲点头。
一把抱住了小野的脑袋，相互打气。
时间一点点流逝着。
整整三个多小时后。
手术室上方的灯熄灭。
一瞬间。
顾彦湘的心，整个揪成了一团。
手术大门打开。
波多尔医生走了出来。
迎着陆丞、顾彦湘和小野三人希翼的目光。
波多尔叹了口气，说道：“不出意料，手术很成功。”
“可是病人暂时没有苏醒过来的迹象，再观察半个小时吧。”
“如果还是没有反应的话……那大概率后面就很难了！”
听到这话。
顾彦湘身形一阵摇晃，差点要瘫倒在陆丞的怀里……
陆丞扶着顾彦湘，来到疗养院原来的那个病房。
看着病床上的顾长青。
所有人站在一旁，屏气凝神，静静地等待着。
时间仿佛过得特别慢……
可半个小时的煎熬，也马上就快要到了。
还是没有半点动静。
顾彦湘眼中的泪水，已经控制不住地充盈了整个眼眶。
波多尔见状，摇头轻叹了一声，准备说上一句“很遗憾”。
但还没等他张口。
一旁同样揪心的小野。
悄悄地走到病床前。
她用稚嫩的小手，轻轻地摸了摸顾长青的脸颊。
“外公。”
“外公你醒一醒好不好。”
“妈妈说，你已经睡了五年了。”
“你小时候抱过我，可是我怎么一点都记得了……”
小野说着，声音逐渐哽咽。
嘴唇都在控制不住地颤抖着，可他却愣是强忍着，没有哭出声来……
因为爸爸跟他说过，男儿有泪不轻弹！
“外公，你睁开眼睛看一看我好不好？”
“我真的很想记得，被外公抱是什么感觉，我还不重，外公你肯定能抱得动我的，肯定……”
“求求你了，外公……不然的话，妈妈又会好伤心好伤心的！”
“外公你跟小野一样，不想见到妈妈伤心的，对吧……”
小野一直不停说着。
说到后面。
再也忍不住，咬着牙，还是呜咽痛哭了起来！
顾彦湘走过去，一把将小野抱在怀里。
陆丞是轻轻走上去，将母子俩全部抱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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