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不时传来的几声鸟叫。
薄夜说完以后很久都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看着墓碑上面的人。
沈糖躲在远处看着，见薄夜一动不动眉头皱了起来。
“怎么什么动作都没有？这是怎么了？”
沈糖还在想着，薄夜那边就有了动作。
沈糖看着薄夜低下头，缓缓地坐在了墓碑前的空地上。
不知道为什么，沈糖明明看不到薄夜的表情，但却能感觉到他的悲伤，心疼地揪起来。
薄夜……
沈糖眼神黯淡下来。
对于薄夜的命运她没有办法说什么，她想要去抱怨不公。但是抱怨以后有什么作用。
薄夜的人生在这本书里面似乎就是微乎其微的一笔。
藏在无人在意的角落里，甚至他的存在就是为了男主而已。
如果不是她来到这里这里，或许在看到这本小说的时候只是一声叹息甚至连叹息都没有。
谁会对一个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他是A市所有人的敌人，谁会对这样的人心软。去想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呐？
没有人在意，他只是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支线而已。
薄夜坐下以后看着墓碑上面鲜活的人，她就在那里温柔地笑着。
“你看看你这张照片笑得这么温柔，我记得你在我面前很少这样。只有你要把我卖了的时候才会这样。平常都笑得很没有形象。”
薄夜略带嫌弃地说着，眼中却是没有办法藏掉的笑和哀伤。
“你说你最后的照片用得也都不合自己的心意，怎么也想着我给你处理吗？你说我小小年纪就被你拖着做了多少事情啊。”
“你这个人啊，一直都不来我梦里看看我。不都说人死了以后会有托梦吗？你是恨我吗？所以一直都不到我的梦里来看我。”
薄夜说着有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
这是他心里面的结，他的母亲从来都没有到他的梦里去。
自从母亲走了以后，薄夜除了冷冰冰的照片就再也没有见到过他的母亲。
他多想要自己的母亲能够到梦里去看看他。
可是没有，一次都没有。
他有时候在想是不是在怪他，如果不是因为他，她就不会死。
二选一，如果没有他。她完全可以走，但是有了他，她就走不掉了。
说到底还是自己害死了她。
“你是不是还在怪我，所以一直都不到我的梦里去？也对，怎么能不怪我呐。我做了这么多事情，你不怪我，怎么可能呐。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薄夜低声哭了起来，压抑的呜咽声在墓园里面显得格外清晰。
哭了！
沈糖心里一震。
她刚才还在想薄夜在说什么，因为她一句都没有听到。
可是哭声她就听到了。
沈糖忍住想要出去抱住薄夜的心思，强压下心中的心疼就靠在那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薄夜。
“你想知道他说了什么？”
天道突然出现在沈糖身边，沈糖被吓到了。
捂着嘴才没有发出声音来。
“天道，你做什么！”
沈糖气急败坏，把天道拉到一旁说。
“我问你想不想知道他在说什么？”
“我……”
沈糖犹豫了，“不想。这是他和自己母亲说的话，他不愿意说，我就不会主动问。”
天道看着沈糖笑了，“薄夜真的该庆幸遇到了你。”
“什么意思？”
“你这样的人，他在这个世界真的会拥有吗？”
沈糖看着天道眼神怪异，“天道，你到底什么意思？你不是不知道他的人生吗？为什么要这样说？”
天道笑，“沈糖不是每个人都是你。也不是每个人都能这么巧在薄夜身边待下去。所以你应该是独一无二的了。他能遇到你，可不就是他的福气。”
……
“天道你说的听起来似乎没有什么用。”
“是啊，”天道笑，“原本以为你会想听他在说什么，但是你不想。所以我就没有什么用了。”
沈糖脸顿时皱在一起，“天道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知道啊，”天道笑眯眯的，“不要怀疑，今天我说的话都没有别的意思。你按照字面意思去理解就好了。还有马上就要下雨了，赶紧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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