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楠！”洛泽大喊。
然而屋子依旧是安静的，无人应答。
他皱起眉头，不断的扫视四周，企图看出不同之处。
忽然，他的视线被一个地方吸引，他换了几个视角，发现确实如此。
洛泽走了过去。
木桌上一个精致的荷包在散发着难以察觉的光芒。
洛泽伸出手刚触碰到这个荷包，一团黑雾猛的就将他拉进了黑暗中。
他刚站稳，还没搞清楚状况，一抬眼就看到了被攻击的少女。漂亮的蓬蓬裙变得有些凌乱，姜楠背对着他，看不清表情，但洛泽心里直觉不妙，咆哮的鬼魂都快要将她吞噬。
姜楠看着这些哀嚎的鬼魂早已陷入沉思，却忽然的感觉到一道凌厉的棍子甩了过来，几只鬼魂发出凄惨的叫声，直接把姜楠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一睁开眼，洛泽的面容直接印在了瞳孔里。
“你干什么？”
“你没事吧？”
两人异口同声。
洛泽急切的拉过姜楠，将少女保护在自己身后，“你是傻了吗？怎么不知道躲啊！”
这句话几乎是吼着说出来的。
说着拿出黑色的棍棒如同游龙直击鬼魂，却被姜楠一把握住，生生抵消了强大的伤害。
“你！”
姜楠摇头，“洛泽，她们不该被击杀，连灵魂都无法安息。”
“什么意思？”男人皱眉。
姜楠挥手，一个火红的保护罩将洛泽罩住，抵御住了冤魂的攻击。
姜楠转头看，看着高塔说道。
“你应该听过一句话，弃婴塔里无男婴。”
洛泽皱着的眉头，逐渐的抚平，表情晦涩的看着那座被青苔覆盖，但偏偏留下一条死亡之路的高塔。
“那这些鬼魂……”
“是那些被残害的，本该在这个美好世界幸福长寿的女孩啊。”姜楠有些心疼她们。
“那你自己呢？”洛泽为这些可怜的灵魂默哀，但是姜楠承受她们的攻击和这个有什么冲突，他更在意的是姜楠，而不是这些npc！
她们只是npc！
这话虽说很残忍，但是他没办法，他已经见过太多这样的悲，他没有那么的情感来消化这些厚重的东西，漠视是保存自己不被惊悚塔吞噬的最好办法。
他走过的所有副本里，75%的都是带着悲和无助的，那些不幸不断的向他的心脏延升，甚至让他一度无法承受。
说实在的，管好自己都难，哪有那么多经历和情感去管别人。
“我自己？”
“她们说到底只是npc，和你不一样，你是实实在在的人。你会疼，她们在我们离开后会再次被刷新，继续这样，你救不了她们，你也没法救。”
“杀了她们也能让她们获得短暂的解脱，至少，不再被控制。”
姜楠看着洛泽，半晌，她伸手抚摸过这些横冲直撞的冤魂。
“世界很浑浊，但总有人缝缝补补。”
洛泽睫翼轻颤，似乎忆起了一些回忆。
“我不是圣母，我也曾满手血腥，我甚至见过太多这样的惨剧，我自认为已经能够漠视这些，我也确实做到了，但……”
“有些瞬间，人之所以为人，便是能够共情和怜悯众生。我承受她们的攻击，不是自我感动，我只是想从中感受她们的情感，帮助她们，我承认，我很在意这座塔。”
“除了击杀她们，也许还会有其他办法。”
“所以……你现在有办法了吗？”洛泽抬头看着姜楠。
少女看着他，没说话。
两人一瞬间陷入了安静。
十分钟后。
“轰隆！”
黑暗的空间忽然震动，似乎地震来临前的征兆。
姜楠第一时间祭出青琉骨扇，眼神冰冷的盯着远处。
冤魂全都躲进了高塔。
阿奴出现了，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你想要解救她们？”
“你难道不想？”姜楠反问。
“你操控她们的时候，你在想什么？亦或者是你在期待什么？”
阿奴不说话。
“你也想，但你不能。”姜楠直溜溜的看着阿奴。
“我们都是女性，我们有相同的共情能力。你也想解救她们。”
阿奴缓慢的抬起皱巴巴的手，拂过盖住大半张脸的长发，道。
“你确实和那些人不一样。”女人破风琴的嗓音令人不适。
“你也许只是没有了解过他们，大多数情况下，大家都不愿这样。”
姜楠对徐博几人算不上了解，但直觉，大家对这个话题所站角度应该是一致的，包括吕诗然夫妻也是一样。
“不，你不懂。”阿奴嘴角的笑容透着姜楠无妨参透的意味。
少女直觉不是什么好事。
阿奴手臂展开，黑雾瞬间凝聚，洛泽想要触碰少女却被保护罩拦下，姜楠抬起骨扇，阿奴脸上的冰冷和疯狂不断的扩大，这力量颇有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意味。
“既然你想做这救世主，你便来啊！”
黑雾像一个黑色的能量球，直接向姜楠发射。
少女已经做好抵御的准备，却在将要触碰到的那一刻，力量球拐弯，直接炸毁了高塔。
！
姜楠平静的双眼瞬间睁大，带着难以置信。
“你疯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阿奴大笑。
力量足够的强，目标足够的明确，完全没给姜楠拯救的机会。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高塔化为灰烬，一张张笑脸忽然出现，她们笑的那么温暖，她们在向姜楠伸手，可是少女的手才刚刚抬起，她们的笑颜变得惊恐，最后灰飞烟灭了。
“她们会一直记着，她们会再次经历这苦难，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阿奴已经处于一个不正常的状态了。
一个疯癫痴傻的疯狂妖婆。
姜楠握紧拳头，低着头没说话。
看到这一幕的洛泽直觉将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他自觉的后退。
此刻的姜楠处于一个极度不稳定的状态。
少女猛地抬起头，黑宝石般的瞳孔被猩红覆盖，脸上也蔓延出若隐若现的花纹，眼神有些许的空洞和冷漠。
“燃烧的火啊，请赐予我更加强大的力量。”
姜楠的脚下出现复杂华贵的魔法阵，和之前转移的魔法阵不一样，这个魔法阵更精致也更强大，洛泽隐隐都感到了压力和不舒服。
“让我斩杀一切的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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