牤石看了他一眼，“不放人，真打啊？你冲最前面是嘛？”
“那两个男的，也就我能稳稳拿下，打起来兄弟们伤亡必然不轻。”
“我看了，他们没多少油水，又难啃，还把面子给足了！再不放人就多少有点不识好歹了！”
“咱们是这两剑山有头有脸的人物，可是到了外界去，就是一群蝼蚁，这一点咱们得有数！”
“说好听点，咱们这叫山大王，说难听点，是个安全道路收费员！”
“行了，别在这围着了，散了！”
……
{{过了两剑山的下关口，便是一条直通中央大陆的长道了，有剑意守护，安全无比。若是其他大难，可以在此处躲避，但是魔修之事，恐天尊都会下场。}}
剧情的提示再次出现。
【如果这想法是顾素当初真实的判断，这家伙的远见性不是一般的高啊！】梦离道。
叶蛮则是呲着牙，很是不爽，“这提示肯定是人家后面加的啊！搞成这种场景重现，指定彰显自己啊！谁知道真实性呢！”
叶蛮显然对剧情提示很有意见，他的直觉感觉这玩意在搞他。
叶轻则是心不在焉的思考着苏沐然之前的故事，“苏师兄的故事很有意思，因果之间，自有定数……”
叶蛮和叶轻为天命之子，天资运气完全可以说是人类之中拔尖的了，此刻，听了苏沐然的故事，竟然在修为上有所触及。
只是，还不太准确，隐隐感觉要抓住什么，却始终有一丝模糊感。
叶蛮却大大咧咧的道：“那就是个唬人的，哪有什么因果循环，善因善果，不过是理想化的玩意，大多都是越恶活的越好！仙道如此，凡人也如此！”
他久违的摸了摸叶轻的脑袋，一如往日，教授着叶轻这个世界的真实。
叶轻听见这话，眼中的思索更重了，“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么反逻辑的事情？人都是厌恶恶意的，如果一个人帮助了你，那么你为什么不去回报呢！一个愿意帮助你的人在得到了回报之后，必然会更加愿意帮助你！”
两剑山处禁法，叶轻无法以灵气演化虚拟世界，推演规则，只能以思考念头，去摸索因果之间的规则。
“回报和行善之间，本身便是一种更高尚、更文明的利益交换！两者之间，随着利益的交换，会变得越发坚固和粘合，人与人的相处将会变得越发和谐。亲近善良之人，排斥恶行之辈。”
“为人者，难道会亲近崇拜，伤害自己的恶人，远离排斥，帮助自己的善人？难道是见善心而憎恶，见恶行而欢呼雀跃。殊不知善恶如水，流动不止，终有一天会流到自己身上。”
看着叶轻的思索时间越来越长，苏沐然开口提醒道：“世间，生灵万万数之多！怯者几何？勇者几何？”
“善恶如水，水向低流！善恶何去向？”
这一句话，在叶轻脑海中，如炸雷般响起，“怯者几何？勇者几何？”
“善恶如水，水向低流！善恶何去向？”
叶轻喃喃的念叨着这两句话，连叶蛮听见也不由得踱步思索。
“勇者犹如凤毛麟角，怯者多如黄河之沙。贪生畏死、恐惧强权，乃生物生存之本性，本能也！”
“纵然教化，也难改其本性！”
“善者手段不凌厉、实力不强大，便叫人觉得软弱可欺。因为怯懦者愤怒，拔刀向‘更弱者’。”
叶轻喃喃道，心有所悟。
“怯懦者太多？”
“太多！”苏沐然道。
“如何去解？”叶轻道。
苏沐然沉默不语。
叶蛮眼中闪过一丝狠辣，随即化为漠然：“无关之人、无关之辈，顺其自然便好！天道不仁，视世刍狗！其苦难皆由其怯懦本性而生，亦由其咽下。”
“不仁”二字，言天地不仁。
苏沐然的前世，也有类似之话：是为，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很多人，会错误的解读这句话，是说天地没有仁义，践踏万物，所以人应该自私自利，把所有的东西都当做“刍狗”，这个最低贱的生物。
再继续有人深究。
不仁并不是没有仁义和冷酷无情，而是没有分别心、没有私心的意思。
以万物为刍狗，是天地把所有的生灵看做同一种东西。
而事物是发展的、变换的，若是想表达事物的渺小和天道的宏大。
为何要用“刍狗”二字，不用蝼蚁，不用尘埃，这类更加确切的词。
是的，确切。
“刍狗”二字，在那个时间点，处于一个极为不确切的时间。
那时，祭祀的时候，往往需要杀一些牛羊狗之类的动物，后来不想杀生的时候，人们会把稻草扎成狗来祭祀。
这稻草狗，就是所谓的“刍狗”。
使用它的时候，人们会非常地虔诚，把它看做神圣，恭谨膜拜。
一旦使用完了，稻草做成的刍狗，就会被无情地践踏、焚烧或者丢弃，人们的那种虔诚神圣荡然无存。
这就有意思了，这么一个特殊的不确切的玩意，天道将一切视为“刍狗”。
“刍狗”代表着“从盛极一时到被践踏的整个过程”。
有用到无用，被需要到被不需要，被吹捧到被厌弃。
万事万物，都有类似的道理。
在这里可以，提出一个最鲜明的具体实践，那就是时尚的审美在轮换，细心的朋友可以发现，衣服审美，基本上几十年一次轮回，像一个圆一样转动。
叶蛮口中的意思，便是这玩意是一个客观的变化规律，一定有一段时间礼乐崩坏、道德沦丧，人人都变成恶魔，生灵之间互相欺骗和杀戮。
直到大家斗累了，杀绝了，厌恶恐惧了那个礼乐崩坏的时代。
方才会自主的建造出一个和平盛世，真正见过黑暗的人是由衷的爱着光明的，从黑暗中爬出来的人，往往是光明最坚定的扞卫者。
此之谓“刍狗”！
这种对光明的爱来自“恐惧”！而恐惧会随着时间消失，开启下一次轮回！
很多生活尚好的人，能力无法满足自身的欲望，便会涉足黑暗，其涉足的勇气，一方面来自爱财的贪欲，这种爱亦来自“恐惧”！恐惧贫穷！
另一方面，来自无知，对黑暗的无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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