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州城,
周峻山披着雪白狐裘站在城楼上,她身边官员林立,仆从环绕,众星拱月之态。
寒风呼啸,大雪纷飞,小厮为她支起精美的华盖遮雪。
陈儒在一旁侍候,还有几位穿着银白盔甲的将领站在一旁。
周峻山神态温和,其余人神色愁苦。
城下大军集结,气势如虹,
莫州精兵是周峻山手下最精锐的部队,
这些强悍的骑兵,头上都戴着狰狞可怖的战士护盔,背上长弓箭筒,插满长箭,手持锋利长枪,让人望而生畏。
周峻山满意的看着她们,
“如此精锐,獠人又有何惧?”
说完,周峻山看向一旁的黑脸将领,语气幽幽。
“刘瞿,不把獠人杀尽不许回来。”
“先前獠人屠北地五州的账,现在与她们算一算。”
刘瞿跪下领命,“是,陛下!”
闻言陈儒直叹气。
莫州精锐出击,如此莫州兵力大减,被宁清趁火打劫是迟早之事,
陛下留守莫州不愿随军,
后果可想而知。
莫州高层之中萦绕着一层悲壮的氛围。
刘瞿眼里升起一些雾气,
她从陛下刚来莫州上任时就开始追随她,如今已有十余年。
周峻山引獠人入国,名声狼藉,
但是她手段高超,治下明清,对属下也宽和大方,对她而言是值得追随的良主。
刘瞿还记得当年的莫州什么样,
周峻山这个寒门出身的州牧如同虚设,莫州大族的人分布在各个职位上,
周峻山的政令根本推行不了。
当时的莫州,与其他地方一样,受层层剥削。
异族、官吏、贵族,中央,每人都要来刮一道皮。
那些被收走的巨额银钱分摊在每一个百姓的头上,
家破人亡,失去土地的流民遍地。
周峻山也可以加入她们坐着吃下层人的血汗,
但是她力挽狂澜改变了这一切,至少是在莫州境内。
隐忍数年,一朝将莫州贵族的势力分解,将残暴贪污官吏处刑,
都说她手段阴毒,
可是不毒怎么能震慑那些贪欲滔天之人?
在刘瞿看来,向獠人借兵也只是陛下为了实现自己王道的手段罢了。
成大事,不拘小节。
只要成功了谁还会在乎当初用的什么手段?
她的主公绝对是一代明主。
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做出错误的选择,刘瞿忍不住开口,
“陛下,不若您一起随军出征吧。后方实在危险。”
周峻山正在看远处的云山山脉,
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山的那头让她魂牵梦绕,肥沃的应州,儒州,檀州,还有富贵迷人的京城。
她都还没来得及征服。
只恨天意如此。
刘瞿的话将她从沉思中惊醒,
周峻山缓缓看向她,笑了几声,那声音有几分无可奈何。
“刘瞿,我明白你的忠心。”
周峻山的目光挪向旁边一众将领,她缓缓道,
“你们都跟随我许久,是我最忠心的部下。这是我最后为你们做的打算。”
“讨獠之后回来吧,若我不再就投靠新主。”
城楼一众人惊慌下跪,
“陛下!”
“陛下!”
“陛下!”
……
陈儒跪在一旁泪眼婆娑,
“陛下,何至于此!”
“留得青山在。只要陛下还留有性命,臣等拼死也要守护陛下!”
一众将领纷纷附和。
看着热泪盈眶的众人,周峻山大笑不止,
“世人皆言我歹毒,哪知我还有如此忠臣。”
大笑之后,她声音有几分凄凉,
“就算我跟随你们出征,宁贼拿下几州以后,等我与獠人两败俱伤就会来赶尽杀绝。”
“你们又能护我到几时?”
“徒劳的挣扎罢了,没必要再耗损你们的性命。”
她长叹一声,“宁贼手段温和,背景与我有相似之处,观她行仁政,打压贵族,这也是我的遗愿。”
“成王败寇,此乃天命。我命已绝,但你们不必如此。”
一众将领冲周峻山磕头,
“陛下不可!”
看着哭哭啼啼的众人,
周峻山神情愠怒,语气尖锐,
“你们的命还有用。”
“朝中大人们还需你们去血洗,休要做此不舍男儿态!”
众人跪地拜谢。
陈儒长跪不起。
周峻山看着陈儒发笑,
“陈儒,你这蠢货,命留着也没什么用。”
“你再发蠢,便跟我一起去。”
陈儒磕头大拜,“谢主隆恩。”
周峻山眼角有些雾气,她叹气拂手
“罢了罢了……”
……
隆冬腊月,
北地寸草不深,牛羊归圈。
对獠人而言,
这个冬日格外寒冷,水源结冰,牛羊也被冻死不少,
牛羊粪便做燃料也不够用,更没有从中原运来的茶、糖等物。
北方獠人以往冬日靠中原供养和打秋草过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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