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怎么了？”
魏文康记得他们距离上一次分开才过了三个小时不到，那会儿跟傅蔷在饭馆时还好端端的，好像是回了趟家才……
敢对傅驰动手的人……
“傅炜那小子干的？他反了是吧！”
傅驰平静道：“是傅云泉。”
魏文康表情空白了几秒，用这几秒想了想这父子俩的关系，动手也不足为奇。他问傅驰因为什么，傅驰没正面告诉他，只说是有关于傅云鹤忌日的。
“不是什么要紧事儿，别管了。”
魏文康真就把这页翻过去了，转而问他刚才挂电话前说的“查”是指什么。
傅驰说是晏淮当初请的律师，还有他过往两年内的行踪轨迹，社会关系，以及手机的通话记录——那个名为“夏夏”的联系人很可能是一个突破口。
魏文康心说你这疑心病可真够重的，“那结果怎么样？”
傅驰摇摇头。
时间紧迫，通话记录是备份过来的。但晏淮很谨慎，把该删的都删了个一干二净……
魏文康猜想他可能是一无所获吧，或者是没有想要的结果。无论是哪种，傅驰都不太满意。
“你还怀疑他呢？”
傅驰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
那就是了。
“既然你查也查不到，又消不下疑心，那为什么不试着从他嘴里打探呢？一个小屁孩儿而已，你还对付不了了？”
……
晏淮下午做完兼职又回学校上了个晚课，晚上十一点多才回到南湾墅。洗漱完出来打算喂猫时，放在柜子上充电的手机忽然响了——
未知号码，来自境外。
铃声一个劲儿地响个不停，晏淮抱着猫站在一边面无表情地盯着屏幕，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他才终于按下接听键。
“我没死，失望吗？”
这次的声音没有进行处理，电话那头有呼呼作响的风声，还有淅淅沥沥又隐隐约约的雨声。
晏淮没有动作，眼睛都没眨。
“是你干的好事吧？还是勾结了警察？害我死了两个过命的兄弟，看不出来你本事挺大啊……你那新的保护伞还真够大的，难怪你敢这么肆无忌惮。但你信不信，我这回也能把这碍眼的破伞撕烂。”
晏淮终于动了，他侧了侧脸庞，用很轻的声音对电话那头说：“行啊，拭目以待。”
“好，好，拭目以待。”
傅驰是被更明赫扶着进门的，脸色很疲倦，晏淮下楼准备拿东西吃时看到了。
“你愣在那儿干什么？还不快给白医生打电话！”
晏淮莫名挨了更明赫一句骂，他无辜解释道：“我没有白医生的电话。”
更明赫的表情看起来有点无语，挥挥手叫他去烧点开水。晏淮去了，烧好后盛在水杯中端上了楼，看见傅驰已经洗好澡躺在了床上，手背懒懒地抵着额头……
更明赫接过他手里的杯子，连同取出包装的药片一齐递给傅驰。
“时候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傅驰说罢便要掀被起身去靠窗的办公区，但被更明赫给按下了，他说：“工作可以明天再做，身体要紧。要不你告诉我密码，我过去帮——”
声音戛然而止，更明赫在傅驰变得深且沉的眼神中忙不迭解释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着你现在的身体不适合工作——”
“我知道，”傅驰打断了他，“关心则乱。”
“你知道就行，我就怕你误会我。”更明赫笑了笑，“那要不然我下楼煮点夜宵给你吧？”
“太晚了，就别折腾了。”傅驰看向站在一旁的晏淮，向他招了招手。
“今晚你还是留在这里。”晏淮过来后，傅驰拉着他的手坐下，又探了探他的额头，开玩笑说：“你的烧退了，我的烧倒是起来了。”
晏淮听完差点以为是自己传染给他的，几秒才后知后觉过来发烧不是传染病。
更明赫看了几眼两人交叠着的手，眼神暗了暗，对傅驰说：“那你早点睡，我回去了。”
更明赫离开房间后，傅驰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匣子递给晏淮。晏淮将其打开，发现里面是几块马蹄糕。
他记得傅驰进门时就拿着了。
“我记得你的家乡是在广东，这东西在那边应该很常见吧？尝尝，看看跟你那边的相比，这个味道怎么样？”
晏淮依言尝了两口。
他小时候尝过家乡一个老牌子的马蹄糕，长大后虽然也吃过各种各样的，但记忆中就属那个最好吃、最正宗。
这个和他印象中最好的相比起来，说实话，还差点意思。
但他还是跟傅驰说，还行，挺好的。
“我大伯生前也很爱吃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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