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不忍心?”
何苗脸上并没有出现晏淮预想中的犹豫和痛苦,相反,怒容比刚才更盛。
“那个死男人,在外面都不知道还有几个孩子呢,你以为他是怎么辛苦养我的?不过就是给口饭吃而已,他养条狗都养得比我好。我这些年私下给他打的钱够买断这该死的父女情分了。”
“还有那个蠢女人,明明日子都这么不好过了还不离婚,说什么为了我好,其实根本就是她没有生存的能力,她自己非要依附别人,还拿我当借口。”
“小时候为了让那个男人回家,那么冷的天,她把冰水往我身上淋,让我发烧,让我难受,让我哭,借机叫他回家……”
何苗说到这里时,语气开始哽咽了。
“你想想你要是有这么一对父母,你就不想为自己谋个出路吗?我只是为了让自己过得更好而已,我是顶替了别人的身份,我是说谎了,但我也替她孝敬那个家了——你以为如果是她去到褚家的话,她会尽孝吗?她会全心全意把那些人当家人吗?她不会!她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何苗好像很了解夏夏似的,说得那么有理有据。
“她心里只有她那个狐狸精妈妈,我们家收留了他们母女整整五年,她不知道感恩也就算了,还敢勾引我爸……后来我们家生意失败,我妈生病了,最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她居然卷着钱跑了……你说,像她这种薄情寡义的人,要是真去了褚家,她能做得有我一半好吗?”
晏淮无言以对,他已经放弃跟何苗沟通这件事了,他根本犟不过她。
何苗既不要钱,也不要安稳的日子,她就是咽不下那口气,想报复。
“冤有头债有主,云峰是这些事的局外人,你把他放了。你不就是想出气吗?我给你出,我来换他。”
何苗看着他,眼中情绪很复杂。
姚云峰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脸色在月色下显得特别苍白,地上已经聚了一小滩红色液体……
晏淮有点急了:“你应该知道如果他真的出了什么事,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你不想活了都没用,我能让你死两次,到地底下都不能安宁你信不信!”
“哈哈——”何苗忽然笑起来,眼泪也顺势滚出眼眶,她痛苦又痛快:“想让我永世不得超生?那夏夏也不会有好下场的。”
这里没有夏夏的身影,晏淮背靠着一大片浓重夜色,沉声道:“你到底把她弄哪儿去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永远也不会找到她的,”惨白的月色下,何苗笑得猖狂:“我死她就死,我活她就活。你也别妄想用权势压我,如果三个小时之内我没有联系那边的人,你看看她会不会缺胳膊少腿。”
“何苗……”
晏淮脸色从来没有这么难看过,但他越愤怒,何苗看起来就越痛快。
她一边痛快,一边让别人痛苦——她弯下腰拉着姚云峰身上的绳子,往还没有封起来的落地窗外拖——
“何苗,你敢!”
何苗当然敢,她的动作没有任何停下来的意思。
晏淮情急之下就要往前冲去。
“滚回去!”
还剩那么一点儿距离,何苗要是铆足了劲儿,搞不好姚云峰真会被她弄下去……
七层楼,底下全是水泥地,摔下去必死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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