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程衔青伸出的手悬在空中,只触及一团虚无的空气。
他抬眼望向赵沉玉,只见她温和有礼道:“程卫士许久未见……”
又是程卫士。
永远都是这般疏离的称呼。
程衔青的心中仿佛有一团火,熊熊炽烈地灼烧着。
“此间无事,让程卫士误会白跑一趟了。”
程衔青越听,眼中的暗色越浓,伸出的手缓缓放下。
“……程卫士且去巡街吧。”
程衔青不想听到这疏离的三个字,脑中赵沉玉买了花,珍惜地捧着上马车的画面一闪而过。
妒火中烧,欲壑难填。
一道干涩而压抑的男声响起,伴随着声音一道传来的还有那闻过多次的冷冽青草味。
“与殿下共事三月有余,殿下竟如此疏离吗?”
赵沉玉只觉得莫名其妙,不过三个月的同事,关系能好到哪里去?
“殿下的心——真小啊。”程衔青说着,抬头望向赵沉玉,目光流连在她的面上,从莹黑的眼眸,到秀气的鼻尖,最后是粉嫩的樱唇。
他深深地看着那张粉唇,恨不得从她口中钻进去,进到她的心中看看,那是一颗怎么样的冷酷无情的心。
程衔青这一眼,只一眼,赵沉玉便明了,双眼瞬间冷了下来。
赵沉玉无数次地思索过,为何她能如此受到女尊世界男子的追捧?
是因为她的美丽的容颜吗?
并不是。
那些渴望的、爱慕的、嫉妒的种种眼神,那些看似卑贱低微的姿态,无不隐藏着他们的野心。
他们爱赵沉玉,爱的不是她的人格,一见钟情的也不是她的好颜色。
而是她的弱小。
她的柔软。
从里到外,全身上下都写着新鲜的好掌控。
他们爱的,根本就是出于本性的、能压制女君的掌控欲。
无论哪个世界的男人,绝大部分都是如此。
底下的徐远瑟缩地抱着赵沉玉的小腿,偷偷抬眼看二人之间的纠葛。
赵沉玉冷眼道:“原是三个月啊。”
“我还以为是三十年。”
“程卫士拿了俸禄,便是这样巡街当值的?”
赵沉玉的话语不留情面,丝毫不考虑程衔青的颜面。
程衔青愣了一瞬,紧抿嘴唇,拳头紧握,终是缓缓俯身道:“是卑职冒犯,还请殿下恕罪。”
“今日放过你。”赵沉玉冷冷地盯着他道:“下回,我定严惩不贷。”
程衔青领命,动作迟缓地退下。
赵沉玉低头看向自己脚边的徐远,问道:“还不起身?”
徐远浑身一颤,立即站起身唯唯诺诺道:“多、多谢殿下。”
赵沉玉拍了拍衣摆,迈步就走,徐远毫不犹豫地跟上赵沉玉的脚步。
回到五皇女府,赵沉玉唤人进来,准备让徐远先梳洗一番。
门外的内侍应声而进,眉若远山,眼似深湖般沉静而内敛,身型若葱葱郁郁的青竹,纤长而挺拔,望向赵沉玉的眼中有些微的激动和贪恋,是阔别许久的芒夏。
赵沉玉只看了他一眼,淡声吩咐道:“带下去梳洗。”
芒夏脸色煞白,唇嗫嚅几番,终是跪下应道:“是。”
与此同时,五殿下从外面带回了一个陌生男子的事情,也如插了翅膀般飞遍了五皇女府,甚至向府外蔓延。
独守小院的李远宁将药膏缓缓涂到自己的面上,看着水银镜中,光滑无疤的俊逸面容,李远宁久久不语。
公西辞的过敏早已康复,现下听闻赵沉玉终于回府,毫不犹豫地起身,准备来寻赵沉玉。
宋然在自己的院中,纠结着要不要主动去赵沉玉的院子,他已经许久未见到殿下了。
芒夏将人带下去洗漱,冷眼瞧着这人脱去一身脏污的衣服,在热气腾腾的水中露出一身白皙的皮肉。
他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徐远的脸庞,看到洗去灰尘后的徐远,不过清秀之姿,悄悄松了一口气。
在赵沉玉挥下那一巴掌后,芒夏便知赵沉玉的心中没有任何人。
她看似很宠爱正夫,却又将受伤的他放到最后。
在发现过敏并不危及性命后,她选择将公西辞推后,还毫不顾忌地让宋然为公西辞熬药。
殿下真是狠心啊……
芒夏想着想着,目光不禁柔化成一滩水。
便是如此,他也无法放下殿下。
殿下——
赵沉玉边拿着大安律法研读,边等着徐远。
外边柔软的喵喵声起,赵沉玉一听便放下了手中的书,眼中含笑地站起身向外走去。
还没走出去,一个雪白的绒毛脑袋从门槛下冒了出来。
一见到赵沉玉,端午圆溜溜的眼睛立刻一亮,轻盈一跃,跳了进来。
赵沉玉蹲下身,才将端午抱起,就听外边春分来报:“殿下,公西侧夫求见。”
赵沉玉摸了摸端午的脑袋,高声道:“让他先回去,我今日有事。”
不待春风应下,赵沉玉就听见外边的喧哗声响起,伴随着公西辞的怒斥声。
赵沉玉眼也不抬地说道:“寻叶,去将公西辞带回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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