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瞬间垂头丧气道:“师父一天天忙什么啊?都不回来看我们一眼,我可想她了。”
雍长殊眼波微转,盯着她好笑道:“她上次回修仙界的时候,你恨不得敲锣打鼓送她,现在又想了?”
昭昭脸上挂着尴尬的笑容,嘿嘿道:“这不是远香近臭嘛,师父每次回来都要考校我,还总是布置一大堆功课。我都这么大了,每天日子过得还像个备考的高三生一样,换谁不痛苦?”
雍长殊放下了手中的茶盏:“本来打算去瀚海仙市选些东西带回去的,但眼下还是算了。我先回去问问她,她要是想回来,到时候跟她一起去瀚海仙市吧。”
昭昭点点头,还想说些什么,雍长殊的身影已经从凳子上消失不见。
昭昭扭头呆愣地看着空位:“……”
不是,现在连声再见都没有了吗?
她难道不是他们最最最亲爱的小徒弟了吗?
呜呜呜……她要破防了!
破大防!
……
农历七月七,昭昭起了个大早,抱着大扫帚不紧不慢地将院子里的落叶扫到一起,站在前庭中央的大树下,回头看着静坐高台上的三官神像,以及殿前因风飘荡的彩色垂帘,浅浅地叹了口气。
南巢在前院的空地上练了一套剑法,短发上沾染了一层淡淡的灵雾,练功结束后,拿起了放在树下石台上的保温杯,喝了半杯温水后,看了眼对着大殿内神像发呆的昭昭。
“你要是心不静,可以先去宋家看看。”
昭昭年轻的面庞上闪过一抹疑惑,扭头看着样貌停留在三十多岁的南巢师兄,目光在他黑发中掺杂的几根白发上短暂停留了几秒,问道:“师兄为何会如此平静?宋师兄的大限就在今日,我记得你与他关系也是不错的。”
南巢将剑放在石台上,低头拧上了保温杯的盖子,抬手摸了摸面前粗糙的树干,笑着道:“人都是要死的。”
“有朝一日,我也会。”
昭昭眼眶一下就红了:“师兄才不会。”
南巢听着她孩子气的话,抬头看着她笑了笑:“我只是通过修行,寿数会比普通人更长一些。而我也并不畏惧死亡,你也不必如此的难过。”
“宋文哲大限在今日,他自己未必不知。再说,他已年过九十,后半辈子也算万事顺遂,并没有留下太多遗憾。”
“我前几日还与他一起约着去钓了鱼。看得出来,他很放松,对一些旧事也已释然。”
昭昭低头看着地上那堆落叶,叹气道:“等他们走了,我以后下山就没师兄和朋友了。”
南巢抬手在她头顶拍了拍,弯腰捞起在脚背上打滚儿的黄崽,随手抱在怀里撸了两把毛,笑着道:“生死不过一个轮回。”
“你以后会有新朋友的。”
“咱家昭昭性格极好,和师父一样人见人爱,不必忧心日后。”
“你若是觉得在观里待着无聊,就好好修炼,去找师父师伯他们,那边的日子可有得闹腾。”南巢不由莞尔。
昭昭抱着扫帚低头思考了一会儿,果断将扫帚靠在墙边:“那我这就下山去宋家,师兄你今天还去吗?”
南巢摇了摇头:“你不是要带他回来吗?我就在这里等他。”
他不太喜欢见人哭,尤其是宋文哲那一家子人实在太多了。宋文哲今日一走,怕是免不了一通哭哭闹闹、纷纷攘攘。
昭昭接替了师父的职责,归元观也是地府驻人间办事处,所以鬼魂可以在这里短暂停留一段时间,这些时间足够他与旧友好好告别。
昭昭刚走没多久,元酒和雍长殊就出现在道观的后院。
两人还是阔袖长袍的装扮,随着两人跨过月洞门,身上的衣服也变成了更贴合当下潮流的服饰,发型也变得极为简洁。
元酒踩着低跟的米白色鞋子,身上穿着鲜嫩的绿色刺绣长裙,和白色收腰的盘扣小马甲,发间簪着文殊兰发簪,那些白色的花瓣在她行动间轻轻晃动,栩栩如生。
南巢正准备把那堆落叶转移到外面,就听到了轻快的脚步声,以及紧跟着传来的轻快声音:“南南,我回来啦!”
南巢回头看着先雍长殊一步走出来的元酒,眼尾的细纹先一步弯起。
“师父——”
元酒挥了挥手,他脚边的那堆落叶便消失不见,乱放的扫帚也回到了该放的位置。待在南巢怀里的黄崽,猫瞳陡然收紧,踩着南巢的肩膀,在南巢头顶借力,欻地一下就跳到了树枝上,居高临下地看着突然闯进它家地盘的两只大凶兽。
南巢被黄崽蹬乱的发型,但脸上的笑容却依旧赤诚,脸上的笑意比寻常更耀眼,短短喊了声师父后,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说起来,他也有一二十年没见过元酒了。
再见,不知为什么眼眶会有些发热。
元酒停在南巢面前,看着他眼眶莫名其妙地就红起来了,顿时往后退了半步道:“你可别哭啊,我不会哄人的。”
南巢看着她兵荒马乱,眼底那点酸意很快就消失不见:“我还以为我死的时候,师父才愿意回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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