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林盯着那颗星子看了片刻，就着唇上的温凉应道：“好。”
片刻后，顾清玄抓着在他腰间来回磨蹭的手，面无表情地将它们撇开，再度跟封林保持安全距离。
而远处的萧晓乐正在跟一旁的黑棺唠嗑，准确来说，是在跟被他吵得无语而显形的月清唠嗑。
“我听说云湛小师叔有位很厉害的剑灵，不会就是你吧？”
“外人虚传罢了。”
“诶~哪能呢，话说极西之地的药真能救治小师叔吗？”
“嗯……”
“什么药哦？这么珍贵？云宗门里都没有？不应该吧？还是说其实这次出来是有什么秘密试炼？哦！我懂了！为了历练我们，小师叔以己度人，身先士卒……”
到后面，萧晓乐在兴奋地自言自语，思维越来越发散。
月清干脆不说话了，就听着对方的离谱发言。
一直到顾清玄过来时，萧晓乐还在絮絮叨叨地说，这一切都是外星人的实验场，他们都是外星人的实验小白鼠。
顾清玄拍了下他的肩，打断了他的脑洞大开。
萧晓乐回神，眼前多出一卷地图。他抬头看向顾清玄，却见对方面色和善地对他点头。
“顾兄，你把地图给我干嘛？总不见得是想让我带路吧？”萧晓乐扯了扯嘴角问。
他还没等到顾清玄的回答，后脑勺就被封林给拍了下：“带路。”
萧晓乐一脸震惊地看着他们：“啊？啊？！啊？！！”
顾清玄温和地说：“没关系，走错了我们可以再换个方向。”
萧晓乐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封林就在后面慢悠悠地接道：“不过要是一直没找对地方的话，到时候这口黑棺就真能派上用场了。”
瞬间萧晓乐觉得手里的地图像是块烫手山芋，他有些欲哭无泪，想要寻求月清的帮助，结果四下寻找，发现月清早就消散身形回到黑棺里去了。
顾清玄再次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善解人意道：“既然萧兄还没准备好，那就在此地休整两天再走吧。”
这下轮到萧晓乐觉得疑惑了：“小师叔这情况……不应该尽快动身吗？”
顾清玄低笑一声：“不急，人还没到齐。”
萧晓乐明悟：原来是还有同伴的啊。
同时也放宽了心，他就说，怎么可能让他一个没任何经验的人来带队嘛！
结果他们在客栈待了快一周，萧晓乐也没见到顾清玄口中前来汇合的人。
萧晓乐有些坐不住了，他略显焦急地问对面正在喝茶的顾清玄：“顾兄啊，要跟我们汇合的人是路上出什么意外了吗？”
顾清玄抿了一口茶后才道：“或许吧。”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行一步。”
直到地图再次交到萧晓乐手上，他真的绷不住了。
不是？
真让他带路走啊？！
萧晓乐一个头两个大地看着地图上的红点，这些红点是石窟城曾经出现过的地方。其中有几个地标被加粗，意味着石窟城不止一次显现。
“那我们先去这儿？”萧晓乐硬着头皮指了个加粗的红地标问。
“好。”
听见封林的声音，萧晓乐下意识地倒退一步，他是真的有点遁光后遗症了。
却见封林手掐灵诀，他们面前便显露出一顶素雅的飞行轿。
这轿子四面镂空，体积是是普通轿子的五六倍不止，坐他们三人外带一口棺材绰绰有余。
萧晓乐感觉自己又长见识了，毕竟在他印象里，修士们不是御剑飞行就是仙舟出行，更酷炫一点的就是驭兽啊什么的。
飞行轿他倒头一回见。
于是好奇的萧晓乐第一个窜了上去，不客气地坐下。
有一说一，这软榻坐着是真舒服！要不是中间有张桌子拦着，萧晓乐都想直接葛优躺了。
顾清玄看向封林，后者对他笑笑：“上去看看？”
上轿之后，顾清玄坐在软榻上，面前的方桌上摆着一个铜盅，有淡雅的清香从里面飘出，香味凝而不散，有着恰到好处的温和。
封林催动轿上的飞行阵法，体型略大的轿子稳稳当当地起飞，且速度不差地向着目的地行驶。
萧晓乐全身心地放松，淡淡的微风吹得他很舒服，让他下意识地想打个盹。
顾清玄看了眼轿外飞掠的云彩，下一刻他收回目光，唇边却多出一颗小巧的灵果。
“尝尝？”封林含笑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桌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玉盘，里面装着些珍奇的灵果。
“百年的南木，千年的蚕丝绒，安神引魂的清香，还有这些灵果……还真是大手笔。”顾清玄带着点嘲意说。
他刚说完，嘴边的果子就被推了进来，在他嘴里散发着浓郁的果香气息。
封林叹息着解释：“一开始走得急，自然不能用这飞轿。遁光的速度要比这快多了。”
毕竟慢上一步他们都有可能跟青云撞上。
“嗯。”顾清玄点头，而后不再说话。
封林瞥了眼昏昏欲睡的萧晓乐，不在意般开口：“既然前事不可信，那抛开记忆，你我现在算什么关系？”
顾清玄偏头略一思索，缓缓道：“有共同利益的合作关系。”
“那……”封林顿了顿。
这种合作关系有没有更进一步的可能？
封林没继续往下说，顾清玄却听懂了，他还是一如既往地淡笑着，语气轻轻，听不出喜怒：“还是不要让多余的感情来破坏这份纯洁的利益比较好。”
一时之间，二人无话。
萧晓乐睡了一觉后，醒来看见桌上的灵果，刚想拿些来吃，就注意到对面那两人各自沉默的模样。
萧晓乐困惑，有点不明白这俩人前面还好好地，这怎么又闹起了别扭。
觉得气氛一度尴尬的萧晓乐试图找个话题：“咱啥时候能到啊？”
“快了。”顾清玄轻飘飘地说了一句。
转而他问黑棺里的月清：“是这里吗？”
月清在黑棺里嗯了一声。
封林操纵着飞行轿缓缓下落，刚一下轿，萧晓乐就被雾蒙蒙的沙尘糊了一脸。
“呸呸呸！”萧晓乐吐出嘴里的沙子，抹了把脸，后知后觉地开启灵气屏障阻挡风沙。
顾清玄微眯眼，前方漫天飞舞的沙尘里，隐隐可见巨大的怪石耸立。
三人行进速度很快，不消片刻便来到怪石之处，巨大的石块阻隔了一些风沙，猎猎的风从石洞缝隙吹过，发出鬼哭狼嚎般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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