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肉市
翌日一早。
沈壹早早地来到肉市，寻找接头人。
肉市烟雾弥漫，小吃摊拥挤。
早间的肉市，仍旧热闹。
赛博僵尸屠夫，在御尸者的操控下，手持电锯，正在快速切割妖兽肉，肉市上充斥着钢铁与血腥的味道。
下城区望不见天空，因此白天与黑夜的概念很模糊，除了少数上学上班之人，大多数贫民窟和垃圾区的公民，日子过得浑浑噩噩，不分昼夜。
一大早喝酒吃肉的，可不占少数。尤其是老板娘的摊位，人气更是少不了。
杨老板今日又换了一身新衣裳，看起来明艳大气。
“呦，今儿是怎么了，小弟弟你怎么一大早就来姐姐这儿了，是来找人的吗？”她问。
沈壹笑道：“来找老猫。”
“老猫不在，请回吧。”杨老板笑颜如花道。
她虽然在笑。
可沈壹却从她的眼神和态度里，读不出一丁点儿笑意。
他心想，杨老板莫不是发现了什么，怎么对他的态度隐隐有些敌意呢？
沈壹自小流浪荒野，出身寒卑。
像他这样的人，察言观色是基础技能，因而一眼就发觉了杨老板的不对劲。
可又说不上是哪不对劲。
杨老板有军用法宝，与军部关系非浅。
自是不可能与佛国细作有联系。
除非，军部与佛国勾结，不然，若是在永生城内，发现了佛国细作，军部修士，定是第一个动手灭杀的。
沈壹找个了空位坐下，微笑道：“老猫不在也无妨，正巧饿了，老板，切二两熟肉，再来一瓶冰红茶！”
杨老板斜睨瞅了他一眼，揶揄道：“你年纪不小了，还整日喜欢喝冰红茶，像个小孩，一点都不男人。”
沈壹道：“我才十六岁，本身就是个小孩，喜欢喝冰红茶，也没什么不对。”
何况，道门清规戒律，饮酒者少，饮茶者多。
“十六岁不小了，你已经是个男人，姐姐这里有好酒，伱想喝么？”杨老板娇笑道。
沈壹摇头，断然拒绝。
杨老板撇撇嘴，也没有继续劝说，而是去给沈壹切肉了。
沈壹则趁着一会儿，隐秘地拿目光窥探四周，寻找那位神秘的接头人。
同时，心中无奈吐槽。
他也不知道为啥，这都赛博时代了！有什么事，咱传音符联络不好么，非得来这套，仿佛旧时代老掉牙的港匪片里卧底接头的桥段。
而且个个都是谜语人。
到底是什么任务，需要他做什么，说清楚不好么？
直到现在，沈壹仍是一脑袋雾水。
而且，说好的接头人，也一直迟迟未出现。
“喏，你的肉和红茶。”杨老板扭着挺翘地臀儿，走到沈壹身旁，将食物放下。
就在这时，邻桌一男子，忽然将筷子往桌子上一摔，生气道：“老板娘，你是打死卖盐的了么，咸死了，能不能少放点盐巴，这叫人怎么吃啊！”
杨老板仍是那句话。“爱吃吃，不吃滚！”
“嘁，滚就滚。”
说罢，那男子果断起身，骂骂咧咧地离去。
正当他准备离开时，两名膀大腰圆的屠夫帮众，手持两柄斩骨刀，从肉市档口的阴影里站了出来拦下他。
“干嘛？”那人不客气道。
“你不吃，走可以，把饭钱给我付了！”杨老板语气淡然道。
那人不满地嘟囔了两句，付了钱灰溜溜地离开了。
这本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插曲。
无论是二层的大饭庄，还是十五层的小吃摊，都有这种没事挑刺，想借机吃白食的顾客。
像是这种人，杨老板一天不知道得遇见多少位。
早已见怪不怪。
沈壹若有所思望着那人背影。
泛黄的灯光，油腻的地板，沈壹坐在塑料矮凳上，快速的将放置在满是油污的小方桌上的食物全部吃掉。
“老板，再切点熟肉，我要去找老猫。”
“好，要多少斤？”
“来上个五六斤吧。”
“行。”
熟肉很快就切好了，拿油纸包好，沈壹提着一大包熟肉，脚步轻快地离开了肉市。
灰暗的十五层，垃圾山高耸，铺满了废弃的法宝和电子垃圾。街头灯光昏黄，掩盖不了破败的景象。
沈壹漫步其中。
他并没有去老猫网吧，而是来到了一个人迹罕至，就连垃圾虫啊都不会踏足的荒芜之地。
眼看沈壹还要继续往前走，再走下去，就到十五层的边缘区域了。
一直在悄悄跟踪沈壹的那名男子，忍不住了，他显现出身影，高声道：“沈壹同学，可以啦，这地方已经足够隐蔽，没人回来，也不会有人发现咱们！”
沈壹停下脚步，回头望去。
那男子，就是适才在肉市摊位上，喊话嫌弃饭菜太咸的那人。
“我叫宋苦田，金宏校长已经什么都告诉我了，叫你来协助我的，对不对？”
宋苦田是位练气七层修士，长相平凡，属于丢在人群中，也很难认出来的哪一号人。他的双腿有植入义体，看上去要比普通人，腿粗一倍有余，这么强悍的一双法宝义腿。
这家伙一定很擅长逃跑！沈壹心想。
面对宋苦田地询问。
沈壹点头：“没错，有何吩咐，你只管说！”
宋苦田挠了挠头，浅笑道：“吩咐谈不上，都是给黄泉宗卖命，大家都是兄弟，以兄弟相处就好，这任务倒也简单，揪出隐藏在十五层的佛国细作就好。”
沈壹点了点头。
宋苦田摸了摸鼻子，遂之沉默不语。
半晌，沈壹疑惑道：“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咱们的任务就是揪出佛国奸细！”宋苦田道。
沈壹：“我是说，那咱们现在干点啥？说是捉奸细，有目标吗？”
宋苦田苦笑摇头：“没有，净慈寺在咱们永生城埋藏的这枚钉子，隐藏极深，我来十五层已有小半年时光，没有丝毫进展，而我的同伴唐笑天倒是发现了些什么不得了是事情，可他已被灭口，情报也没有传递出来。”
“这下难办了呀。”
沈壹也陷入了沉思。
事情陷入了僵局。
思考良久，沈壹决定，从唐笑天身上入手，既然他是因为探查到了什么，而被灭口。
那杀他灭口之人，有极大概率，就是佛国细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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