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晚上，路阳在酒店房间发了信息给穆继萍，让她把训练模型代码传过来，不亲自跑一遍他不放心，现在已经快到5月份，说不定Openai那边已经开始GPT3的训练。
这一世他不再相信所谓的官方通告，一些核心技术上，隐瞒比公布收益大，水果牙膏挤了这么多年，鬼知道他们真正的极限在哪里。
“路总，应助理跟我交代过，代码不能给你。”
穆继萍虽然不清楚具体的原因，但是应若涵这次无比强势，两边都是大佬，她可不敢得罪。
到华芯已经半年多时间，应若涵在华芯的地位她也早就知道，整个高层都把应若当成了老板娘，就算没这个身份，仅仅是应若涵的背景，也很少有人反对她。
路阳只好拨通应若涵电话，还未说半个字，就听到电话那头声音响起，
“这不是路大总裁吗？怎么，忘记自己的承诺了？”
“若涵，你先别气，相信你应该收到模型代码了，你冷静分析下，数量庞大不？”
电话那头并没反应，路阳继续劝道，“我明白你的想法，不过人生哪可能不冒风险呢，子女长大了总要放出去的。”
“噗，哪有你这么比喻的，我像老妈妈？”
“路阳，你为什么那么急？现在局面没到那种非用不可的地步。”
似乎想起了什么，电话里的声音继续，“我对比过春晓1号与那几家巨头的算力，就算他们有所隐瞒，差距也不会太大，应该不会有比我们早的。”
“若涵，如果，如果我有一天离开这个世界！或者我忽然就失去了记忆……”
两边都沉默下来了，这是路阳第一次把这种预感告诉别人，为什么当初自己会立这个flag，从EUV造出来的那天起，这种预感就一直在他心中挥之不去。
“你，确，认……？”三个字，每个字都是重音，相隔千里，路阳都能感觉到应若涵说这三个字时的情绪。
“只是一种预感，没有证据，也许是直觉错误。”
电话被挂断，路阳躺在床上，无法入眠，都怪自己嘴太欠，这种事怎么就说出口了呢。
迷迷糊糊中，有敲门声响起，窗外已见鱼肚白，路阳醒来，还不到6点，身上还是昨晚穿的那一套。
门打开的一瞬间，一道身影直接冲进他怀里，紧紧抱着他。
是在做梦吧？
醒醒，路阳！
怀中传来声音，“你，不准走，不准离开……”
完了，真的。
“你怎么来了，我又不是女人，直觉不管用的。”
路阳从未见过应若涵流泪，但声音已隐隐有哭腔。
“先坐下，别急。”路阳放开应若涵，他不是白痴，再直男都早已明白眼前的人对他的感情，但他不能回应。
倒了杯水给应若涵，路阳缓缓说道，“我就想看看，自己能做到哪一步，我答应过老师，这也是我最想做的事情。”
应若涵静静的看着他，也明白过来为什么路阳迟迟不回应她的原因。
喝了口水，“我帮你！”
从兜里掏出个U盘，来到电脑前，插了进去。
“这是我整理过的，风险应该不大，整个模型还不到2个G。”
应若涵声音逐渐恢复平静，把椅子拉了过来，做了个请的动作。
路阳默默坐了过去，打开代码，没过多久，头上的渗出汗水，青筋鼓起，没有任何声音，就这样盯着电脑。
应若涵背过身去。
纸巾就在电脑旁，路阳努力的抬起右手，抽出纸巾擦拭鼻血。
房间两人都没说出一句话，一人流鼻血，一人流泪。
天色渐亮，池静雯看到路阳房间门打开，便直接走了进来，看到满地带血的纸巾。
不是，你们这流血量也太大了吧。
见到应若涵站着一动不动，快速拔出枪，冲到窗边，“队长，怎么了？路总受伤了？”
应若涵迅速恢复过来，“把门关上，他老毛病又犯了，怎么说都不听劝。”
说罢低下身去一张张捡起纸巾，丢进垃圾桶。
池静雯搞不清楚状况，见路阳一直没说话，忍不住问道，“路总，你没事吧，要不要送医院。”
应若涵起身，“没事了，你先出去吧，今天的事保密，我处理完就回筑城。”
背后忽然传来路阳的笑声，“若涵，你看我都说没事了吧，女人每个月流那么多血，我才这么点。”
应若涵转过身，只见路阳露出笑容，牙齿上都还带着血迹，这模样一时让他找不到词形容。
“比白泽芯片时间要短些，这次你满意了。”
“男人，为梦想流血是好事，你不觉得这很浪漫吗？”
“这就是你跟江天行说的中二之魂吧，他最近也疯了，四处跟人说华芯早晚有一天是他的。”
“你先来看看，我去洗把脸！”
刚一起身，忽然就向应若涵倒去，正好被应若涵抱住，两人头撞到了一起。
“不好意思，一时没站稳。”
这可能是两人离得最近的一次，然而某人并不会把握机会，冲到卫生间去。
当然是去洗脸，应若涵红着脸坐到电脑前，开始检查代码。
“完了完了，接下来该如何办，兄弟们，在线等，有点急。”
路阳在卫生间来回走动，再洗了把冷水脸，冷静下来。
如果，真能留下来，便向她求婚，用最浪漫的礼物。
回到房间，见应若涵还在看代码，走到旁边问道，
“怎么样？”
“仍然是两个方案，一个是优化，一个是全新模型，我不太看得懂。”
路阳没犹豫，“用新的，这次不能出意外，1200亿数据，看看能不能有惊喜。”
“好！模型我会传给穆教授，今天筑城签约，我得赶回去。”
“啊？”
“路阳，我不管你怎么想的，在这个世界，你逃不掉！”
说罢头也不回的走出房间，门外传来声音。
“别让他取下手套，二院那边再提一级安保。”
“是！”
回筑路上，应若涵一句话没说，一直看着窗外。
“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我也想看看，你会创造出怎样一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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