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凡仿佛从极度的震惊与悲痛中醒转，此时方才发出一声凄厉的咆哮。
素问心冷笑连连。
“演得好啊！”
司徒凡，其实不止这一个儿子。
在问心宫之外，还有几个私生子。
而且一个废了的儿子，对他还有多大意义？
轰！
通神境威压绽放，将上前“保卫”她的长老全部震开。
当此之时，她无暇分辨哪个是人，哪个是鬼。
闭关数年，司徒凡有足够的时间去渗透拉拢。
最坏的情况，这些也许都已经投效司徒凡。
最好的情况，也许有几个仍对她忠心耿耿。
但为了替素瑶争取逃走的时间，她不敢赌，也赌不起。
只有将他们全部拒之于外。
“这是我和大长老的恩怨，与任何人无关，无论你们曾经做过什么，是何立场，生死去留，凭此一战！”
轰！
素问心气息鼓荡，直接撇开众人，向司徒凡叫战。
这番话，已经说到了明处，甚至极其露骨。
众人果然悟到了精髓。
这相当于，素问心在赦免他们的一切恶行，饶恕他们的背叛。
只要赢了，便对他们不计前嫌，他们仍安享荣华富贵。
若是输了，自然人死万事休，他们亦可心无旁骛效忠司徒凡。
不用拿命豪赌，就可获得这样一个进退自如的机会。
试问谁人，不想把握？
于是，众人下意识地止步互望。
只有少数几人，还在向前冲，但在冲出几步之后也突然刹住脚步。
素问心，对这几人投以欣慰的目光。
也许这几人，是真心忠于她的人。
但太少了！
更多人下意识地反应，已经出卖了他们的立场。
气氛有些窒息，众人脸色难看。
但想到素问心所说，他们便松了一口气。
宫主大人向来一言九鼎，即便已经看穿他们的立场，将来也应该不会算后账。
但他们终究是背叛过的人，或者已经选择背叛，但还没来得及做出背叛的事实。
心中的负罪和压力，让他们无法真正回到从前。
所以，他们反而更倾向于司徒凡。
因为司徒凡一旦打赢，他们便可“问心无愧”，而无需在余生一直徘徊在背叛与反背叛的阴影之下。
相对于他们，那几个前冲了几步，又突然止步的人反而更加尴尬。
他们原本还有忠心，却因权衡利弊而止步，几等于临阵背叛。
反倒似不如，那些本就背叛了的人更加“坦荡”。
“一言止乱，好一个素问心，风采不减当年，对得起老夫这些年的谨慎筹备！”
司徒凡目光森然，气息急剧攀升。
轰隆一声巨响，他打破了通神境初期的修为封印，瞬间迈入下一个境界。
号称通神境初期的他，竟不知何时已经迈入通神境中期。
直到此时，才释放出来。
“藏得好深！”
素问心本是通神境后期，受伤之后，境界跌落至通神境中期。
但实际战力，又有几何？
“问心宫，该换主人了！”
司徒凡双掌相叠，向前一按。
速度看似不快，威势却无比骇人！
轻轻一按虚空便层层塌陷，通神境中期的威压尽显无遗，如同一头虚空巨兽要吞噬对手。
素问心手如拈花，结印连点。
虚空出现一朵白色虚幻之花，撞向那道掌印。
“拈花印！”
惊呼响起，有人认出这这是素问心成名绝技，亦是问心宫镇宫绝学。
轰隆！
白花与掌印相撞，有了瞬间的僵持。
掌印寸寸碎裂，仿佛落在下风。
保持观望的长老们心头一震，面面相觑，然后不约而同地朝素问心这边踏出一步。
但下一刻，形势忽变！
原本被白花撞碎的掌印，突然再次暴烈起来。
狂暴的力量瞬间淹没了白花，仿佛有一只天神之手攥住那片虚空，狠狠一拧！
咔嚓！
巨响声中，白光炸裂，花朵崩溃。
噗！
素问心娇躯剧震，口喷淤血，气息瞬间紊乱。
原来，刚才只是假象，司徒凡一直胜券在握！
长老们面面相觑，又不约而同地收回了脚步。
“属于你的时代，结束了！”
司徒凡一步踏出，抬掌压盖。
素问心准备做最后的拼杀，但此时忽然发现，秘殿门前竟然还站着两人！
“你们没走？！！”
素问心脸色大变。
一颗心沉入谷底！
她在这里跟司徒凡拼杀，看似势均力敌，实际只是硬撑。
刚才那番不计前嫌的话，也只是为了争取最大的周旋余地，避免陷入全面受敌的险恶境地。
但自家知道自家事。
久伤未愈的她，面对状态全盛的司徒凡毫无胜算可言。
长老们暂时止步，也只是在为自己谋取一点退路，并非良心发现，更非真心向她。
整个大势，都于她不利。
玄银紫幽丹的出现，一度让她看到翻盘的希望，仿佛已经迎来前所未有的转机。
只要再给她一点时间，她便能重回巅峰，斩恶锄奸。
奈何天时不利，变故陡生。
转机刚刚出现，大长老便暴起发难，直接掐灭了她翻盘的希望。
天时不利，地利不属，人和全无。
必败之局！
“别让他们跑了！”
司徒玄一声令下，响应者众。
数十位长老绕过素问心，冲向二人。
这一刻，他们倒是没有丝毫的迟疑，表现出令人惊叹的勇猛与果敢。
他们，早已是司徒凡的心腹。
素问心惨笑。
来不及了！
这些人既已出手，素瑶和林玄再难逃脱。
这一战，终究要回到她了大长老的生死对决。
而她，只能胜，不能败！
可置身绝境，如何能胜？
“都给本宫住手！”
素问心再次呵斥众人。
“谁敢动她，本宫第一个诛杀！”
素问心的话，仍然有着相当的威慑力。
为了避免成为素问心的首选目标，众人围而不攻。
“司徒凡，说到底这始终是你我二人的争斗，不要拉着别人，为你陪葬。”
陪葬二字，如同一记重锤敲击着众人的心鼓。
问心宫，终究是素问心的基业。
司徒凡即便获胜，也是得位不正。
所以，面对素问心的警告，众人心中仍不免打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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