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明回到家,停好车进了屋,吕敏接过他的外衣挂到衣架上,问:“和胜利砖厂谈成了吗?”吴明淡淡点点头:“成了。”
吕敏发现他谈成了却不如昨天计划时那么高兴了，反倒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问：“怎么了，你有些不对啊。”
吴明坐到沙发上,摇摇头:“这个小宇太可怕了。”
“可怕?”吕敏诧异地问,“嫉妒病又犯了吧?”
吴明摇摇头,说:“不是嫉妒的事。今天辛得生没拿他当回事儿,点烟没给他,还指使他去买烟,结果……”他把当时情景细细给吕敏学了一遍,“今天我看出来了,如果谁得罪了他,他一定会想办法让你付出沉重的代价,哪怕不经意的轻视也不行。我真怕哪一天稍不留意得罪了他,他也会如此对我。”
吕敏听了,也有些心惊,不确定地问了句:“不能吧?”
“他太能了。”吴明肯定地说,“他太聪明,也太敏感,哪怕你稍稍有弱点,他都会咬住不放,无法摆脱。现在咱们砖厂的所有环节他太清楚了,特别是销售这块。我敢说,他可以让我们红红火火,也完全可以让我们一落千丈。”
吕敏也不免觉得丈夫的担心并不多余,问:“那你想怎么办?”
吴明摇摇头,说:“最让我头疼的是想不出什么办法。现在厂里很何况多事都离不开他,特别是销售。他身后还有汪世洋。”
吕敏想了想,说:“也许你太敏感了吧?这一年多了,没见他对你有啥不利的地方,倒处处为你着想。这样吧,年底多给他点儿钱,抓紧他。有时间我找机会和他聊聊,帮你观察观察。”
吴明点点头:“但愿是我太敏感。”
晚上,古新宇把龙大伟叫上,去街里吃了顿夜餐。下午那顿饭也确实没怎么吃饱,回来后没让他回宿舍,让他和自己住在了一起,并和他说了明年打算盖房子的事,用草图规划了房子和院落。
龙大伟替他高兴,说:“那你比咱村书记都牛了。”
古新宇笑笑问:“你今年挣多少钱了?”
龙大伟算了算:“快九千了。”
“不少。”古新宇说,“别着急,今年冬天还有工资挣。”就把胜利砖的事说了。
龙大讳当然高兴：“太好了，干到年前，还能挣一千多.\"
“嗯!”古新宇说,“加劲好好干,明年看看能不能给你找个轻松一些挣得多的地方。”
“这样挺好了。”龙大伟知足地说,“别总替我操心了。”
“到时候再说。”古新宇又和他一起练散打和自由搏击的技巧和招式。这一年,李云山加紧了对古新宇的军事化训练，功夫的熟练度一路突飞猛进，甚至某些地方已经青出于蓝了。龙大伟也一起练,身上胸肌,腹肌也多了好几块，平常人也已经近不了身了。李云山自然高兴,说两人一起练,切磋着进步更 快，而且起早忙的时候ì不用来教了.经这一年多训练，古新宇的功夫已炉火纯青。特别是巧妙擒拿术和借力打力的制敌术,还有一套黑龙十八手也熟练至极，让李云山直竖拇指。
第二天,辛得生如约而来。古新宇开始拟合作合同,把各个条款一一落实, 吴明和辛得生无异议后,打印了三份。双方鉴字、盖章并按下手印,一起到县法律公证处做了公证,忙了整整一上午。中午,吴明在县最好的饭店请辛得生吃了顿大餐。饭桌上辛得生提出向吴明借钱给工人开工资。吴明爽快地借给他两万。辛得生感激地写了欠条。
下午,回到砖厂,吴明和古新宇一起回到厂长办公室。吴明把合同拿出来看了一遍,笑着说:“小宇,你小子可是把他拿得死死的,没给他留多少余地。”
古新宇笑笑说:“我也没啥经验。昨天下午回来我去了街里打印社, 找了好多样子现学的。这个合同比销售合同烦琐得多,不敢疏忽。”
“百分之四十。”吴明点点头,说,“你小子够黑的,昨天一开口才给他百分之三十。”
古新宇歪下嘴:“谁让他没拿我当回事儿,要不是你发慈悲,我最少让他损失几万。”
吴明一听,自己果然没看错,不然他不会对辛得生如此咄咄逼人,够狠辣,他咧嘴笑笑:“行啊!差不多得就行。”
古新宇见他的笑有些不自然,问:“哥，你是不是认为我太小人了?”
吴明一惊,忙笑着摆手:“没有,没有。”
古新宇见他“没有”得有些勉强,也暗暗一惊,觉得自己话太过直白,让吴明起了戒心。看来自己还是短炼，没能做到“不形于色\"的境界，有时候心无城府不见得是好事,会让人起防范之心,也会让人抓住弱点。应该在这方面加强历练了。于是转了话题,说:“哥,胜利砖厂的维修得马上开始，上大冻就不好干活儿了.“
“嗯!”吴明说,“明后天咱俩去统计该买的材料。还用护架工维修,争收一个月内干完。”
古新宇点点头,说:“车队停运了,就让汪世侮领工人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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