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三牲六祭
广场上妖怪耐着饥肠辘辘，小声交谈，或左右环顾，或相互见礼攀谈，
或三五一群各自交流这十年经营，谁家母妖浑家诞下双胞胎，谁家得造化寻到灵药，谁家后辈中化生了小妖等等。
却听一声爆喝，妖王奶奶终于驾到了。
一众大小妖怪，慌忙跪趴在地上，低下脑袋，闭紧了嘴巴。
犹如牛皋第一次见妖王酋耳出场那般。
此次妖王酋耳，也是穿着露小腿的马面裙，从北面云雾中飞身下来。
牛皋心中腹诽不已。
这母老虎真是折腾，真要怕被大小妖怪窥见裙底风光，不穿裙子不就行了？
非要穿裙子，还特娘的不穿兜逼裤，逼着俺们跪趴地上，屁股撅着跟屎蹶子一样。
哎，只敢心里腹诽，却不敢面带半点不满，谁让人家是妖王，俺老牛才是小妖呢。
若有俺老牛发达那天，定拿了这母老虎，扒了它的裙子不可！
妖王出场以后，妖祭广场上跪趴的大小妖怪，才开始抬头起身，恭敬拜见了妖王奶奶与随行的妖将。
重新恢复轻松模样。
礼毕，牛皋抬眼看去，却意外发现，此次妖王酋耳随行妖中，除了大将军阳妥，三将军平欢，五将军常春，以及几个美艳妖妾。
龟灵竟然也在随行队列中。
怪不得适才后勤丁遭难，不曾见到龟灵出面，牛皋还以为龟灵站队妖丁关门那边，心生怨气呢。
原来，她早早被妖王酋耳唤了过去。
牛皋留心细看，见龟灵面色潮红，双腿走动间颇为不自在，不禁心里惊诧，这女女之间，也这般凶残不成？
旋即，心里又是一沉，龟灵此时模样，分明淋了雨露，若被远在前线的二将军闻之，岂不陡升波澜？
牛皋回望八两银，八两银神色惶惶，后勤丁几个知晓真相的，亦是担忧惊惧。
妖王酋耳端坐在四将军绿玉君以老竹编织的交椅上，一览龟灵小腰，将其放在腿上。
随后抬头看了看月亮，见快要升到当空，便对绿玉君道：“搭建祭坛吧——”
绿玉君抱拳领命。
然后双手一拍脚下竹面，只见，原本处在祭祀广场中间的那个高台，再次有了变化。
那高台出现竹编的亭台楼阁，回廊屏风，又各自以不同颜色老竹，呈描朱带红之举，尽显尊贵。
大将军一拍腰间纳袋，从中飞出琉璃作瓦，三将军挥洒金漆刷墙，五将军显化本相，绕祭坛立柱，以鳞片刻下青蛇吞天之像。
其新生祭坛，不多久便檐角飞扬，廊柱卧虎，房脊之上，又有四短小人，鲤鱼背蛙，貂蝉拜月，离娄师旷等四景以示堂皇威严。
当这一切准备好，月亮已然来到正中。
妖王酋耳起身，一拍腰间纳袋，从中飞出‘三牲’祭品，落在祭坛前面的三个玉碟中。
牛皋循着看去，见这‘三牲’祭品模样，顿时惊骇满脸。
这妖怪祭祀的祭品，可不是人间猪牛羊大三牲，亦不是鸟兽鱼小三牲。
而是和尚，道士，男人！
许是被妖王酋耳施了法，此‘三牲’祭品全都缩小为玉蝶大小，其外面罩着黑色妖气，闭目昏沉横躺无声。
原来，妖怪的妖祭，所用三牲为这般，直让前世为人的牛皋心里复杂，但转念一想，今生已然是妖，当断绝前世，遵循妖怪风俗。
不就是和尚道士男人三牲极品么，大不了稍后祭祀过后，妖王酋耳赏赐分食祭品，自己不吃就是了。
接着，妖王酋耳一拍脑门，登时从其天门处，钻出一道浩瀚宝光来。
牛皋眼睛盯紧，传言妖王酋耳身怀后天灵宝，想来便是这个吧？
灵光之后，一把玉钺显现出来，钺柄不过一尺，钺刃却有两尺，上有后天灵宝独有的皓月云纹，通体似是黑玉制成，其上散发王者威仪。
八两银年老成精，有心为牛皋涨见识，便小声介绍：“此乃黑玉尊钺，后天下品灵宝。
凭此灵宝，才让妖王奶奶坐稳山场之主大位，即使在整个横断山脉一众妖王中，有此宝的奶奶，也是拔尖的存在。”
牛皋自比，这妖王酋耳手里的玉钺灵宝，比之自家混元玄铁棍卖相好了许多，但灵性却差了许多，许是不懂灵物自晦的能力。
妖王酋耳黑玉尊钺上了祭坛。
期间，一挥玉钺，三道光刃闪过，将祭坛前的‘三牲’极品，全都划破了咽喉。
区别与妖怪的暗红妖血，人类特有的艳红鲜血，啵啵的流了出来，沿着祭坛绕行一周。
旋即，三血归于祭坛前摆放的六个金樽中。
铛！铛！铛！......
从北面响起九下钟声，震破寰宇。
月正中，星满河，正是吉时。
妖王酋耳起步上前，露出纤细白嫩双手来，从祭台上端起一樽血酒，食指蘸些酒轻弹向空中，然后双手端樽高举，清冷嗓音喊道：“敬天！”
妖王酋耳左右两侧妖将，以及祭坛下大小妖怪，齐齐跪在地上，嘴里齐声喊道：“敬天！”
妖丁小妖喊过，妖王酋耳扬手将樽中血酒饮下一半，留着一半在樽中，重新放回祭坛前。
下面广场上，如八两银牛皋这样的大小妖怪则急忙伏地磕了三个响头。
妖王酋耳端起第二樽酒，轻洒一半在祭台地上，然后双手高举过头，又大喊道：“敬地！”
大小妖怪随之高喊敬地，一起再磕头三下。
第三樽，妖王酋耳高举朝天，对着西边落日方向道：“敬日！”
又对着东边出月喊道：“敬月”，“敬星”！
最后第六樽，对着下面小妖，妖丁，身侧妖将妖妾，再放眼南面，遥遥对着数千里外的界墟前线守军妖卒，扬声喊道：“敬妖！——”
此一声用了妖术，声音如水波一样，在空中泛起涟漪，以祭坛为中心，向着四面八方延伸扩展而去。
如此礼敬六次，牛皋随着八两银它们，在小妖群中结结实实磕了十八个响头，古老神圣的妖祭礼仪才宣告结束。
祭祀礼仪结束，便彻底放松下来，立时整个妖祭广场嗡的一声，开始了生动喧杂起来。
今夜妖祭，全山场上下大庆，妖王奶奶大气，让后勤丁的小妖们造了饭，赏赐山场中的大小妖怪，尽情吃喝耍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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