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基地，已经有些晚了。
沈从霁问她怎么才回来，梁苏跟他提了出版社的事。
“他们抄袭不说，还想压我分成，我实在太生气了，就没和他们断了合作。”
沈从霁把她拉进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
“委屈了，我给你再找一个出版社？”
梁苏摇摇头，“自己找好了，是玉凤姐夜校老师，叫杨建霄。”
“男的？”
梁苏挑眉，歪了歪脑袋。
“男的怎么了，我不能跟男的合作吗？”
沈从霁道：“你就跟他说话说得这么晚？”
梁苏睨着他，“我还去了好些地方呢，那里就是跟他说话了。”
她往里面走，嘴里跟他说着话：“杨建霄老师的父亲原来就是办出版社的，后来改了国有，他们家的出版社，就是现在的阳县出版社。他想重新再办一个，我又忍不下这口气，就跟他合作了。”
顾夏听到“杨建霄”的名字，微微诧异。
“杨建霄？他原来在阳县这边呐。”
梁苏问道：“顾阿姨，你也认识他？”
“认识，之前偶尔帮过他一次，很正派的一个人。他家虽然有出版社，但他一开始并不在出版社工作，而是在裁缝铺里当学徒。”
那时候他还年轻，后来不知出了什么事，说放弃了自己想当的裁缝，听家里安排去了出版社。
没多久，又被人赶出了出版社，彼时的他声名狼藉，顾夏顺手帮过他一把。
不过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面，原来他在这里。
“我就说嘛，他看着就是一个有故事的男人。”
顾夏轻笑，觉得她这话很可爱。
“那你看看我，有故事吗？”
梁苏认真看着她，摇摇头道：“你看起来就跟二十多岁似的，哪里能看出什么故事感。”
顾夏笑得更高兴了，笑着笑着，便想到了自己的女儿。
如果宋宋在身边就好了。
……
隔天，王红月亲自上门找梁苏。
说是来找她，目光却在顾夏身上流连。
惹得顾夏很不自在。
不多时，她想为梁苏引荐的人过来了。
“这位是市妇联组织部的部长庄雪凡女士，这是梁苏。”
梁苏想起来了，上次生理知识宣传绘本一事，还多亏了这位庄部长出面，让教育部重视起来。
“庄部长，您好，我是梁苏。”
庄雪凡朴素低调，态度谦和，笑着对她说：“贸然过来，你不要介意。”
梁苏笑道：“怎么会，您过来，我不知道有多高兴呢，中午可一定要留下来吃个饭。”
庄雪凡嗔了王红月一眼，“你之前在我面前提起的时候，可没说过这梁苏还是一位大美人。”
王红月笑了几声，说：“她要是不美，能把阿霁锁得死死的？”
沈从霁对梁苏，难道他敢说自己就没看中梁苏的皮相？
这么美的女同志，再娇气都有人想抱得美人归。
庄雪凡坐下后才说：“我这次过来，是为了绘本的事，毕竟你是创作者，出版的话需要你的授权。”
梁苏欣然答应：“我同意出版。”
“因为是半公益性，所以分成方面……”
“不用分成，如果一定有的话，就帮我捐到福利院去吧。”梁苏笑道。
庄雪凡看向王红云，难掩吃惊。
“你也没跟我说过，梁苏是这么有觉悟的一位女同志。”
梁苏承下了她的夸奖，指了指一旁看报纸的顾夏。
“我这都是和顾阿姨学的，她资助过福利院不少孩子，名副其实的慈善家。”
顾夏眉眼微动，温声开口：“你就拍马屁吧。”
“我可不是拍马屁，说实话而已。”梁苏灵动地眨眨眼。
庄雪凡这才正视打量起顾夏，之前就听王红月和戴山提过，如今过来一看，可不就是和楚景淙钱包里的照片长得一样。
她觉得不是像，而是同一个人。
这种出尘的气质，可不是每个人都能有。
在梁苏家里吃过饭，庄雪凡又去了王红月家中坐坐。
庄雪凡表示：“梁苏这么有觉悟，我们也应该给予奖励才是。”
“回头你送一面锦旗过来不就行了。”
庄雪凡不满道：“锦旗这玩意儿，是最没用的，还不如直接给钱。”
王红月笑了声，“你能直接给钱吗？”
都是体制内的人，谁不知道这钱难申请。
庄雪凡说道：“我顺道给那些学校推荐一下梁苏的其他绘本，让各个学校去出版社采购。”
这样梁苏也能获得分成，一举两得。
“但锦旗我还是要发的，那可是荣誉的证明。”
“随你吧。”
庄雪凡没在基地待太久，便急急忙忙赶着回家。
晚上，戴山回家，她提起了顾夏的事。
“她和照片上的乔羽长得一样，过去这么多年了，一点都没变老。”
甚至看不出真实的年纪。
戴山若有所思，他派出去的人已经有了回信，确实查到了一些东西。
“她在哪里？”
“就在基地，也是巧了，这段时间老楚都不在基地。”
两人正好完美错过。
戴山冷道：“我明天要过去一趟，和她谈过之后，我才能确定她是不是乔羽。”
“毕竟是老楚的事，我们贸然过去是不是不太好？”这也是庄雪凡今天没提的原因。
戴山却说：“老楚为了她，苦了这么些年，我怎么都要帮他弄个清楚。”
庄雪凡不再作声。
戴山是个行动派，说要过去，隔天便去了。
梁苏一看到他，很是吃惊从屋里走了出来。
戴山道：“我来找顾夏女士，有些疑问想找她弄弄清楚。”
梁苏回头看了一眼，“那要进屋说吗？”
顾夏摆摆手，“不用，就在这里说吧。”
戴山会过来，在她的意料之内。
他和楚景淙交好，肯定会出现的。
梁苏进屋，给了他们独处的空间。
戴山说话直言直语，毫不拐弯抹角：“你是乔羽。”
顾夏勾着唇角，“已经有了答案，又何必再问。”
戴山眉头一压，“你既然还活着，为什么不去找老楚？你知不知道这些年，他找了你多久！”
他那几乎掩盖不住的埋怨，让顾夏觉得没来由。
顾夏冷笑，“他找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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