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大冬天的，还夹杂着丝丝冷风，但程锦丝毫都不觉得冷，甚至还觉得热。
因为，她此刻正在被保安追。
“站住，你们俩做什么的。”
“快跑。”文洮拉着程锦边跑边道，“你还记得么，你才上一年级那会儿不适应，每天都闹着要回家，还来找我带你去翻墙。就是刚刚我们翻的那里，可惜那会儿我们都太小，翻不过去。”
程锦跑的气喘吁吁，还忍不住瞪了他一眼道：“你还说，现在是翻进来了，可就要被人抓住了。”
作孽啊，真是一点都不靠谱。还翻墙呢，待会儿不得被扭送派出所。
文洮笑道：“放心吧，不会。快，你先上去，我马上来。”
文洮催促她原路往墙上爬，他紧随其后。
好在巡逻的保安隔的远，墙也比较矮，两人很轻松就翻了出去。
翻出去后，文洮拉着她迅速溜走，然后开车离开。
等程锦缓过神来，平复呼吸后，这才幽幽道：“你今天是带我来历险的？”
还好她今儿穿的是驼色大衣，跟那墙上的泥土自成一色，看不大出来。
就是头发跑的乱糟糟的，没什么发型可言了。
反观文洮，他倒是挺兴奋。
他勾起嘴角笑道：“虽然是意外，但是给平淡的生活增添点乐趣也挺好不是吗？”
这几年因为蜀锦坊，程锦日夜不停歇的努力着。眼看她越来越成熟稳重，他其实挺心疼的。
程锦没好气道：“就你有理，这下好了，这一通跑下来消耗不少，接下来你准备去哪儿？”
这才中午呢，真担心下午还有接二连三冒险的事儿。
文洮偏头道：“接下来去中学看看，那里肯定有门卫在。”
程锦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她和文洮初高中都是在棠河中学上的，初高中一体，同校不同级。
好在现在还有勤奋的初三和高三学子在奋斗，又好巧不巧，门口的门卫大爷还是以前那个。
大爷还记得程锦和文洮，两人在门口说明来意登记后，得以轻松入校门。
“哎，终于不用翻墙了啊。”程锦感叹道。
还真别说，再次踏入中学校园，她整个人身心都十分放松。
文洮带着她走了许多地方，还说了不少趣事。
走到篮球场时，文洮还酸酸道：“我记得你高二那年，有人在这里跟你表白。”
程锦嘴角微抽：“我也记得你高二那年，有人在这儿跟你表白。”
文洮挠头：“是吗，我怎么不记得？”
程锦哼哼两声道：“你健忘吧，我都记得，而且不止一个。”
那会儿她还挺不高兴的，不过文洮当场就拒绝了。也不知道他说了啥，人家小姑娘当场就跑了。
文洮微微一笑道：“那都是陈年往事，不提也罢。走，咱们去校门口吃烤串儿去。”
现在五点过，趁学生还没下课去吃正好。
吃过烤串，正好遇到不少学生三三两两出来吃饭、闲逛。还有小情侣，手拉手约会。
程锦跟着文洮往河边的绿道走，走到一半文洮突然道：“你在这儿等等我，我去趟厕所就回来。”
程锦摆摆手道：“去吧，正好我坐那儿休息会儿。”
许是临近过年，绿道这儿散步的人不是很多。
靠在躺椅上的程锦脑子放空，望着河边枯萎的柳树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一束红玫瑰突然挡住她的视线。
她心里咯噔一下，不由自主的握紧放在两侧的手，缓缓仰起头来。
恰好拂过的风掀起文洮胸前的围巾，他顺势蹲下来，双手抱着红玫瑰往她跟前递。
黑色呢子大衣，灰色围巾，红色玫瑰花。
程锦的心剧烈跳动起来，她忽然发现，邻家大哥哥在不知不觉间已经长成了大人模样。
她按下心里的躁动，故作淡定道：“你这是做什么，从哪儿捡来的玫瑰？”
文洮脸上扬起笑容，将玫瑰又往程锦跟前凑了凑道：“小锦，当我女朋友可好？”
还没等程锦回答，他继续道：“这句话我其实很早就想跟你说了，或许在几岁的时候，我就已经认定了你。
这么多年来，我的想法依旧没变。但是以前的我一穷二白，什么都没有，连份正经的工作都没有，我不敢奢求你跟我在一起。
你还小，我也不想因为这些束缚到你。但是我等不及了，等不到你毕业那天，更等不到我毕业那天，我现在就想告诉你我的心意。小锦，我喜欢你，我想永永远远跟你在一起，当我女朋友好吗？”
程锦吸了吸鼻子，抬手将没出息的眼泪抹掉，伸手接过玫瑰花。在文洮即将高兴的跳起来时，恶狠狠道：“你想的美。”
文洮高兴的脸庞肉眼可见的垮了下来，他瘪着嘴，可怜巴巴道：“小锦～”
“可别，我不吃这套。”程锦哼哼两声道，“别以为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是有自己的考虑，但你以前都没给我说你的心意。搞得我猜来猜去，一点都不高兴。”
“玫瑰花我先收着了，但不代表我答应当你女朋友。你还有考察期，要是能通过考察期我就答应。”她想了想道，“期限嘛，就定在我毕业的时候。”
她理解文洮的想法，但不代表她接受这种想法。
既然现在她知道了文洮心里所想，那么，她也得把以前受过的伤给找补回来才行。
不是要等毕业嘛，那好呀，就等毕业。
得到程锦的回答，文洮觉得他又可以了。
不就是等毕业嘛，现在他们心意相通，他等的起。
而从这天开始，文洮对程锦献殷勤献的更加勤快了。
他开始光明正大表达对程锦的关心，并且光明正大的关心她、照顾她。
这阵仗，似乎是要搞得人尽皆知。
事实上，不管是家里还是蜀锦坊又或是研究所，真的几乎是人尽皆知。
就连许久没见的陆染，都发来了贺电。
程锦就，很无语。
更让她无语的是，程承和方然突然打电话给她，用非常严肃的语气，郑重的让她提前一个小时回家，他们要跟她好好谈谈。
程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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