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问？”
梁珍玉差点直接蹦起来，觉得态度不对，赶紧压低音调，说道，“我这要赶着上班呢，你们要问到什么时候？”
上班是肯定不上的，不过是想找个借口，把人打发走。
他们留在这里时间越长，能问出来的事情就越多。
“上班？”张师傅用开玩笑的口吻说道，“今天还有人约麻将吗？应该没有吧。”
作为小区片警的张师傅，就算不了解梁珍玉家里的实施，但对于她每天约麻将这个事情，还是了解的很清楚的。
“你步摇血口喷人，我正经上班挣钱养家的，被你说成这样，我还要不要脸，在这一带还怎么混下去啊。”
梁珍玉不服气，闭着眼睛，就能说瞎话。
“你别太激动，再来你家之前呢，我们已经在周边一带，针对这个问题暗访过了。你家的情况呢，我们也都知道的差不多了。”
张师傅说着，见老太太吃的差不多了，在她身边抽出一个椅子，坐在老太太身边，准备开始询问。
小徒弟也立刻找了位置坐下，摊开工作本，开始记录。
“老太太，吃饱了吧？”
张师傅从最简单的问题开始。
“吃饱了。”
老太太点点头，用袖角擦了擦嘴上的油，被张师傅看见，拦住，从纸抽里拿出一张纸，说道，“老太太真是节俭啊，现在不兴用衣服擦嘴，得用纸巾，干净、卫生。”
老太太瞥了一眼梁珍玉，见她没有反对，才敢接过来。
“老太太，我们来呢，是想问问你，儿媳妇对你怎么样啊？”
老太太又是戒备的看向梁珍玉，梁珍玉用嘴型告诉老太太，要说好。
“好。”
老太太怯怯的说道。
“哪都怎么个好法，你跟我们都说说，我们也给宣传宣传，帮你儿媳妇洗清一下嫌疑。最近这个事情啊，闹的太大了，举报的人太多了，我们也得有个解决的法子不是。”
张师傅打着为梁珍玉好的话题，想从老太太这里套话。
可是具体怎么个好法，老太太倒说不出来了。
本来，梁珍玉对她就极为苛刻，从来就没个好脸色的时候。
要是让老太太说，梁珍玉是怎么虐待她的，倒是可以说出许多。
梁珍玉见老太太不说话，是担心她反悔，赶紧抽了凳子坐下，挨着张师傅，开始自说自话。
“我跟你说吧，老太太年纪大了，很多事情记不住了，我跟你们说就可以了。”
张师傅横着眉毛，板着脸，说道，“我们在问老太太，不是在问你，麻烦你避嫌。”
“问她和问我不都一样嘛，她都老糊涂了，都知道什么啊，还是我跟你们说。”
梁珍玉急了，跳起来，解释道。
“她还知道自己饿了？”
张师傅说道。
“行，那你让她自己说。”梁珍玉被怼的不敢再多嘴，还不忘警告一下老太太，“你说吧，赶紧说，别耽误我上班。我告诉你，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的，你可记清楚了。”
张师傅侧头看着梁珍玉，“你是当着我的面，在警告老太太是吗？”
“不是，怎么可能。”
梁珍玉脸上一阵青红，躲到一边，很久才消散下去。
“她就给洗衣服，给做饭，给买好吃的。”
老太太支支吾吾的说了很多，都是些大概的东西，具体的就说不上来。
翻来覆去的也就那些话，颠来倒去的说。
张师傅从业多年的经验，这中间肯定是有问题的，不过碍于梁珍玉在，老太太不敢说实话。
就在他们失望的时候，孙图给了致命一击。
孙图自毕业就没有工作过，从来都晚睡晚起，吃完东西，还要睡个回笼觉。
梁珍玉准备出门，孙图就关上门准备睡觉了。
睡了没多长时间，周元华给她打电话，同样也是看到了网络上传播的视频，想问一下真伪。
孙图习惯性带上耳机接电话，觉得这样比较有派。
孙图辩解，说那个视频是被人伪造的，是故意陷害他们家，就是看他们家跟罗家搭上关系，是羡慕嫉妒恨，想故意整他们家。
周元华信了，约了孙图吃午饭，然后去逛街，买一买结婚用的东西。
孙图立刻从床上爬起来，边听音乐边化妆，等化好妆，在选择衣服的时候却为难了。
她十分喜欢郭好妹给她买的新衣服，可那衣服都穿了一天，实在不好再穿一天，就想着再换件衣服。
打开衣橱一看，她最喜欢的那件蓝色刺绣连衣裙居然不在柜子里。
平常家里的衣服，都是老太太洗，洗完了还要送回到衣橱里挂好，这已经是养成习惯的事情。
这次衣服没出现在衣橱里面，要么是老太太没洗，要么就是洗了还没送到一处，反正都是老太太的问题。
孙图自然是迁怒到老太太身上。
隔着门，还带着耳机，自然不知道门外的动静，孙图直接扯着嗓子喊道，“老太太，我的衣服你洗没洗啊，老东西整天光吃饭不干活，都不知道在家里干什么。”
这是梁珍玉经常用来骂老太太的话，被孙图学了去，然后今天在这样的场合里说了出来。
憋了很久的梁珍玉，原本就快蒙混过关了，谁知道关键时刻，居然让亲生女儿给捅了一刀，连忙冲进女儿房里，呵斥道，“你乱喊什么呢，你不知道……”
“我知道，有人拍了你的视频，还把它放到网上。”孙图背对着梁珍玉，继续翻找衣橱，想找件称心的衣服，“可那不是网上吗？关起门来谁知道你家里的事情，你整天打骂她，也没人知道。再说了……”
“你闭嘴，你不知道家里有……”
梁珍玉恨不得冲上去，捂住孙图的嘴，让她别胡说八道。
这可是当着警察的面，说多了，可是要被拿住当证据的。
刚要走过去，肩部突然被人按住，回头一眼，是年轻的警官，怒目圆瞪，在看着她。
孙图不知背后的情况，还在继续说。
“再说了，那老太太又不是跪的你，跪的是厉司雅，跟你有什么关系。她都跪习惯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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