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娇娥吓了一大跳,“什么?”
她将砍的几根柴火,用旧布条捆了起来,扛起来匆匆回了家。
但在前院那里,并没有看到林老太和她的两个儿子。
屋前屋后,也安安静静的。
“娘?三妮?”林娇娥丢下柴火,跑进正屋。
她的卧房那里,传来慕瞻云剧烈的咳嗽声,还有她娘的说话声。
“要不要紧啊?慕女婿?”
“你像这样按一下,就不咳嗽了,就按你刚才说的法子按。”三妮说。
林娇娥走进了卧房,“娘?三妮?你们没事吧?”
“我们没事呢,二姐。”三妮微微一笑,“刚才姐夫好厉害呢。”
原来,刚才还是发生了事情。
但,事情处理掉了。
“刚才是不是奶奶大伯三叔又来过了?”林娇娥忙问。
雪一直下得很大,天寒地冻的。
村路上没什么脚印,但唯独她家前院的雪地上,脚印杂乱。
而且大大小小的脚印都有。
可见刚才有一番厮打,来的人还不少。
“嗯,来过了,但被二姐夫打跑了!”三妮扬唇说道。
“三叔还给娘下跪磕头了。”小安也说。
“磕了一百个头,是二姐夫叫三叔磕的。”林三妮补充。
林娇娥惊讶了。
她捡回来的病得快死的相公,还有这本事?
居然将林三川威慑住了?
那林三川在村里可是一霸。
“究竟是怎么回事?娘,三妮?”林娇娥惊讶问。
“总之,得亏了五郎啊。”林二娘子说,“病得这样厉害了,还撑着身子去帮我们。”
她既感激,又愧疚。
对慕瞻云一脸崇拜的林三妮和林小安,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起刚才的事情。
林娇娥从他们的话中,听出了前因后果。
“真是不要脸!抢走咱家的地,平时也没见他们来帮什么忙,咱们得点马肉,他们闻着味就来了。”林娇娥冷哼。
林老爷子死后不久,林大江不想照顾比自己小很多的兄弟们,撺掇林老太分家。
老爷子年轻时能干,开荒了不少田地,又买了一些田地。
除去林老太自己得了十亩地之外,三兄弟各得了七亩田。
林二爷和大儿子被抓壮丁的抓走后,林老太将二房的五亩良田抢了过去,只留下偏远的两亩薄田给娘几个。
那两亩田离家有五里来远,林二娘子要照顾年纪小的孩子,加上她身子也不大好,去田地的时间少,薄田几乎快成荒地了。
“五郎刚才吓了他们一下,应该再不敢来了。”林二娘子笑着说。
听着林家人表扬着自己,慕瞻云眉梢飞扬。
不过,咳嗽的也更厉害了。
“炉上的药应该好了,我去看看。”林二娘子拉了两个小些的孩子,走出了卧房。
林娇娥走过去,扶起慕瞻云,拍着他的背,“多谢啊,辛苦你了。”
够义气的嘛,他病得快死了,一连两次出手帮忙她家里。
“你真要谢的话,下回送给那个什么旱生东西,记得提醒他不要张扬,刚才林老太来闹事,她说是你给旱生家马肉,也不给她,她不服气了才来吵闹。”慕瞻云冷冷睇她一眼。
对于她和旱生之间的事情,他相当不满。
这个傻子女人听得明白吗?
旱生?林娇娥听得一愣。
“哪来的旱生?是水生吧?”林娇娥无语了。
“总归,是叫什么活生,死生的。”慕瞻云声音凉凉又说道。
林娇娥黑着脸,“慕五郎!他叫冯水生!不是旱生,也不是活生,死生!”
他脑子烧糊涂了?
林娇娥伸手去摸慕瞻云的额头,不烫啊?
怎么满口糊话?
“咳——咳——咳咳——”慕瞻云又咳嗽起来,“总之,我从床上爬起来,去撵林老太他们,是什么生害的,你可要记住了。”
他抬头,满腹怨念朝林娇娥望去。
他刚才救了家里人,林娇娥感激他,“是是是,我记着了。”
他怎么跟冯水生过不去了?
村里就这么点地方,就这么点人。
她扛着马腿去了冯水生家,路上肯定有人看到。
或者是冯家的邻居多嘴说出去,也是有可能的。
怎么就怪到冯水生的头上了?
因为慕瞻云又帮了大忙,林娇娥很是殷勤地端了汤药,给慕瞻云喂服。
怕他出门小便会着凉。
她甚至跑去村里烧窑的地方,花了五十文钱,买了个尿壶回来。
“这个东西极好,你不用一会儿一会儿跑出去了,外头风大,你吹了风着了凉,药也白吃了。”
林娇娥将一个崭新的,男子起夜用的尿壶,放在慕瞻云的面前。
慕瞻云盯着这种村里老汉才用的东西,满脸黑线。
“不要!”他嫌弃地将头扭过去。
“为什么不要,这个挺好用的。来来来,试一试洞洞大小。”
林娇娥掀开他的被子,将尿壶塞了过去,又去解他的裤子。
“林二丫!”慕瞻云黑着脸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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