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只有我跟钱叔知道，你说我爸可能把这件事现在就告诉他们娘俩吗？”
水月熙的话如同一盆冷水，把我之前猜想的热忱给降了温。
藤天航有杀我的动机，水云聪也有杀水月熙的动机。所以交换杀人的逻辑是通的。但是如果水云聪并不知道水文已经打算把所有遗产都留给水月熙的话，那这个逻辑就说不通了。
我试探性的问道：“月熙，我问你个问题。如果这个问题让你觉得有些冒犯的话，你可以不回答，就当作我是随口一问好了。”
“你该不会是想问我，钱叔跟我和我爸的关系吧？”水月熙冰雪聪明，一猜就中。
我点了点头，说道：“对。他跟你们的关系如何？你确定，钱叔一定不会出卖你们吗？”
水月熙态度陡然之间变得严肃，说道：“释晓仁，你这个预防针打得很好。听你这么问，我真的会生气。这就相当于，我问你，你的江叔会不会出卖你是一样的。”
“他当然不可能出卖我！”
“难道就只有你有良师益友？我就不能有了？你出卖我，钱叔都不可能出卖我和我爸！”水月熙气呼呼的说道。
我笑嘻嘻的说道：“你这个比较打的也不恰当，钱叔不可能出卖你。我就可能出卖你了？”
“切，谁知道？”水月熙嘴硬的说道。
“水月熙，我发现你是不是一点都不知道自己错了？”
水月熙瞪着我说道：“我怎么错了！？”
“你还好意思问？你有很多次跟我推心置腹的机会，可是你一直以来都选择瞒着我。如果刚才不是我误打误撞的说出了那句，我正在托人帮你调查佟阿姨的死因这件事，这件事一辈子都解释不清楚了。”
水月熙有些委屈的说道：“这件事能怪我啊？在我以为你是真正的杀人凶手的时候，我怎么告诉你？我要是告诉你了你跑了怎么办？”
“你告不告诉我，你都舍不得杀我。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让我给你个解释？何况，我释晓仁这辈子只杀过一个女人。那是我在台市，扫清一个反共势力的时候杀的，这女人是他们一个头目的保镖，比你还能打呢。而且饿狗的目标，也一直都是罪大恶极之人，佟阿姨就是一个普通的女人。饿狗怎么会去杀她？”
我越说水月熙就越委屈，她的小嘴儿撅着，还有点不高兴。
算了。我还是别责怪她了。毕竟这件事中，她也是受害者。只是她实在是太倔强，要是之前给我机会解释解释，我俩也不会走到现在的地步。
不过好在，现在知道一切的真相也不算晚。我想现在冰释前嫌，对于我俩来说也算是历史性的一步了。
我又朝水月熙那边靠了靠，壮了壮胆子，直接把她搂进怀中。
水月熙配合的将小脑袋靠在我的肩膀上，有些庆幸的说道：“我一直以为自己是那么的不幸。打我记事以来，我就觉得自己的一生都充满了委屈。没有人可以把我拯救出那个泥潭，也没有人可以分担我的痛苦和压力。可是现在看来。我其实真的很幸运。因为咱俩之间明明是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的，我明明下定决心要把你杀了，让你在另外一个世界给我妈跪着忏悔的。可是我居然阴差阳错的屡次放过了你。而现在又发现，你原来也不是我的杀母仇人。我们现在居然还能拥抱在一起，我真的好幸运。”
“任何事情到了最后都是好的，如果还没好，那说明没到最后。”我深沉的说出了这句话，心说这应该是我陪刘翊雪看电视剧。唯一的利好了。虽然我已经不记得这句话的原创是谁了，可是这句话现在放在我和水月熙的身上，是那么的贴切。
我继续问道：“你说。咱们俩现在到最后了吗？”
水月熙晃了晃小脑袋说道：“我妈的事情一天没解决，咱俩就一天不能在一起。我...不是，我的意思是说，呃...事情就不算到了最后。”
我抬手捏了一下水月熙的脸蛋说道：“你刚才脱口而出的话，才是你的真心话。”
“我...”水月熙似乎是真的感觉有愧于我的说道：“释晓仁，说真的...我真的不知道还怎么跟你在一起。我曾经对你恨之入骨。我真的想将你碎尸万段。我暗杀过你一次，我去你洗浴中心的开业典礼上捣乱，我在火锅店也给你摆过鸿门宴，我...”
不等水月熙说完话，我已经把搂着她肩膀的手拿了下来。我侧过身，双手握住她的肩膀。深情的看着水月熙漆黑如墨的双眼。
四目相撞，我们有太多的话要对对方说了。这一刻，是精神上的交流。
我深吸一口气。对水月熙说道：“现在，佟阿姨就在天上看着咱俩。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就是佟阿姨派来的。派来保护你，保护你。”我着重的重复了一下这三个字，瞬间，水月熙的眼泪就顺着自己清秀的脸蛋流了下来。
“如果最后我们两个还是没有在一起。你会怪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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