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打量周围环境，他满脸好奇。
这就是梦境世界？
林译摊开手，却被满团黑暗吓了一跳，“我怎么没个人样？”
潮汐附耳轻言，“相由心生，你现在的状态飘忽不定，这很正常。”
他看向声音传来处，只看到一个蓝色的人影轮廓。
轮廓异常模糊，和一个蓝色火柴人差不多，分不清性别。
这便是潮汐在梦境世界的显化。
林译望向店铺橱窗，一道古怪倒影旋即出现。
倒影是一团努力汇成人形的黑团，像是烂泥堆聚合起来的人形怪物。
用黑色触须习惯性的揉了揉头，他闭上眼自我安慰。
怪物就怪物吧，反正是在梦境里，最多让别人做个噩梦。
潮汐却悠悠道，“可不是做梦这么简单。”
“你知道进阶半神，最大的改变是什么吗？”
“什么？”林译好奇询问。
她摊开手，将路边一根扫帚拾起，“你看，这是一把手枪。”
林译眼皮微跳，“手枪，你确定？”
“当然。”潮汐微微一笑。
一辆警车忽然停下，下车的民警没看到这道蓝色影子，只看到一支扫帚。
他拾起扫帚，宝贝的抱在怀中，大大松了一口气。
“我的宝贝配枪原来你在这。”
“修改别人认知？”林译若有所思，“可这是在梦里。”
“现实也可，这是半神的能力。”潮汐接着解释。
“不过这并非是修改生灵认知，而是对物品本身属性进行修改。”
“刚才那把扫帚，真能发射子弹，我知道这很违背你认知中的物理学，但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古怪。”
闻言，林译深吸一口空气。
“如此说来，我们所认知的一切岂不是都会被修改？那现实宇宙的重力引力？”
潮汐且道，“的确可以，不过半神的影响的范围有限，我将其称之为神之领域。”
“在领域中，半神可以自由更改物质的属性和信息，可超过这个区域，过于违反物理学的玩意，如果得不到力量支持将自我消亡。”
“刚才那把扫帚，离开我一公里便会失去作为枪械的属性。”
“我若继续提供支持，自然可以使用，但没这个必要。”
林译皱眉道，“我可不可以认为，现实宇宙的一切规则，其实源于一尊更强大的神灵？”
潮汐摇头，“我不知道。”
他有些意外，“你不知道？好歹也是个真神，再不济也是五觉六觉。”
“所谓神，也不过是强大些的蝼蚁罢了。”潮汐幽幽回答了一句。
“话说回来，你打算和我继续闲聊，不打算逛逛这片梦境？”
“行叭。”林译也不打算多问，沿着马路逛街。
逛了好几圈，他发现这个梦境世界很奇怪。
只有一条街道具有细节和行人，其他城区就像游戏里粗糙建模的未开放区域。
窗户什么的都是贴图，区域更像是鬼城看不到一个行人。
他很快想到了原因。
这里毕竟是梦境，依照一个人的记忆生成。
做梦的人，在梦境中玩的是线性剧情游戏，只能跟着剧情走，自然只有与剧情相关的建模和贴图。
这叫节省运算资源，将好钢用在刀刃上。
自己不一样，入侵进别人的梦境，等于在一款线性游戏中，开了穿墙飞天遁地能自由探索整片区域。
停下脚步，林译摸了摸下巴。
“这个梦境的主人在哪，你说我可以托梦，我总得分清楚梦境主人在哪吧？”
潮汐轻轻答复，“看到周围的行人了吗，他们看不到我们。”
“你可以把他们理解为NPC，我们就是玩家，无论打扮的多么怪异，他们也只会按照预设程式行动。”
“梦境的主人不一样，你可以把它理解为玩家，只需小小惊吓，便能从人群中辨别。”
“你不如试一试改变梦境。”
“嗯。”林译点头，饶有兴致地望向天空。
让我想想，要笼罩整片区域自然要来点狠的。
他抬起手，天空中的太阳光辉渐渐黯淡。
现在仅凭肉眼也能看见太阳的本质，那黯淡光辉下是蠕动的血肉之躯，是张扬的万千触手。
林译扫向周围居民楼。
佛光普照的佛陀盘踞在楼顶，可散发金光刺眼的金身上却有一道道裂纹，裂纹中似有血肉在蠕动。
有什么东西，正欲从金身中挣脱。
望向地面街区，李瑜摸了摸下巴。
得防止梦境主人是不喜抬头的CT，地面也得照顾一二。
来点儿丧尸围城。
车流不息的道路上，一只只残破腐烂的手伸出地面。
身子佝偻的丧尸，头颅裂开成花瓣的变异丧尸，从下水道涌出的同款黑色黏稠物质，如雨后春笋般冒出。
街道上的行人就是视而不见，他们和这些怪物穿过，继续照预定程式行动。
怪物们也是假把式没有攻击力，一个个竟直接穿过行人车辆。
李瑜眉头紧锁，“不对，周围我都照顾到了，但散播出去的诡异均未向我回报异常。”
潮汐望向居民楼，“或许你忽略了楼内。”
“哦？”李瑜顺着她的目光，望向那些居民楼。
“原来如此，嗯，添加一点儿穿墙的幽魂，再添加几只逐个查看房屋的巨人。”
“差不多了。”
马路上的一只诡异突然传来讯息。
那是一只从下水道涌出的黑色怪物，浑身物质类似原油，但却更为粘稠。
他用一双空洞双眼，死死注视着路旁居民楼。
居民楼中，张薇站在窗前神色呆滞，手中还握着窗帘一角。
天啊，她看到了什么？
街道上楼宇间，天空之上，甚至连远处悬挂着的太阳也都是怪物。
忽然她若有所感瞥向街道。
张薇看到了浑身漆黑，如一滩烂泥的怪物。
一阵阵声音在耳畔回响，“找到你了！”
她被吓得一哆嗦，连忙拉上窗帘环顾房间。
床底下躲柜子里都不行，她注意力很快放在手机上。
“报警，只要第九局赶到一切都会好起来！”
按下报警按钮，她却发现手机里也传来同样的话语。
“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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