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可可躺在床上睡意渐浓，鼻翼四周总是弥漫着挥之不去的馊臭味儿。
是她身体上的汗渍、污垢，在房间里温热温度的催化下，飘散出来的味道。
她洁癖的毛病促使她，很想冲进浴室畅快淋漓地洗个澡。
她太困了，刀切双眼皮里灌满了铅水，沉得抬不起来。
不对！药还没有搞定！
没有药的话，明天的计划就一步也无法实施。
该死！东哥说去联系一下就给回信，怎么到现在也没有消息？
困意顿时消散全无。
她拿起手机，拨通了东哥的电话。
德尔，德尔，德尔……
“接电话呀！有生意不做吗？什么人呀！”钱可可焦急地骂道。
德尔，德尔，德尔……
钱可可急得跳了起来，怀着孩子的她也能够身轻如燕。
“TMD！SB！”她怒骂道。
正骂着，东哥缓缓接听了电话。
“喂，嗯？？谁惹我的女神生气了？”东哥用心疼的口气道。
钱可可听到觉得无比的恶心。
就是你惹我生气！
钱可可心里想着，嘴上没说出来。
“药呢？搞定了？”她问道？
“药有，我刚去现取的。”东哥道。
“真的！太好了！我给你发个地址，你赶快给我送过来。”钱可可盼堕胎药犹如久旱盼甘霖。
“呵呵。”东哥不紧不慢地笑笑。
钱可可瞬间了然。
该花的钱得花呀！
“说吧，多少钱？”她豪爽地问道。
“钱不钱的我倒不是特别在意，就是……”东哥玩味的道。
“你想要什么？我现在也没什么能力帮你别的了。”钱可可实话实说。
“哈哈哈哈……”一阵令人后背发冷的狂笑。
“你吃笑药了？有话快说呀！我快急死了！”钱可可的耐心消磨殆尽。
“女神，你现在在哪儿呀？”东哥幽幽问道。
钱可可多年来与男人周旋的经验告诉她，他是在不怀好意。
“你问这个干嘛！”她警觉道。
“女神你糊涂了？不是你叫我给你送药的吗？”东哥道。
对，是她刚才亲口说的。
“哦，对。没事儿，你送过来放到前台就行。我微信把钱转给你。”她道。
果然不出他所料，她人在酒店。
钱可可给人的印象，不是在直播就是在哪个金主家里，抑或是在酒店。
“前台？女神在酒店呀，一个人吗？”东哥的鬼心思，比天上的明晃晃的月亮都叫人看得清楚。
“对，我在酒店。到底多少钱？”她长舒一口气，漠然道。
“不急，我们见面说。”东哥手里拿着钱可可必须得到的货物，占据了主动地位。
他们两个人，此时形成了一个微型的，卖方市场。
简言之，东哥说了算。
他开出的任何无理条件，钱可可都必须无条件接受。
“东哥，”钱可可慌了，“我，我还怀着孕，我，我不能。”她哭着说道，像是在祈求东哥放她一马。
“你别哭呀，女神。东哥疼你，你不知道吗？我赶紧把药给你送过去。地址发给我吧。”东哥道。
钱可可无奈，给他发了酒店的定位。
她的眼泪砸在手机屏幕上，摔成了好几瓣儿。
钱可可知道，东哥今天晚上不见到她，是不会给她药的。
她揩抹去脸颊的泪水，用手捋顺散乱纷披的头发，给自己留下最后一丝尊严。
她下楼了，站在酒店前台，等待东哥。
他来了。
钱可可主动迎接他，令他受宠若惊。
“可可，等很久了吗？”他问道。
“没有，药给我吧，好吗？”她委屈得不敢大声说话。
“我去房间，教你怎么吃吧。”东哥道。
“好。”钱可可用颤抖的声音回答道。
酒店前台的工作人员向东哥索要身份证。
按照规定，到访客人必须登记。
东哥竟然随身携带了身份证。
钱可可心如死灰。
“可以了，您二位可以上楼了。”工作人员道。
“走吧。”钱可可压抑着哭腔。
进入房间，暧暧的灯光做着明晰的暗示。
东哥的手放到了她的肩头上。
“东哥！”她触电般大叫一声。
“怎么了，可可？”
“先把药给我吧，东哥，好吗？”她恐慌地向后退了两步。
东哥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塑料小药瓶，在她眼前晃动几下。
里面的药哗楞作响。
钱可可伸手去想抓。
“别急，嗯？”东哥的目光朝她的腿瞟去。
她乖巧地褪去丝袜。
“东哥，你小心我的孩子，动作快一点，我还要吃药，还要赶去贱人家里。”她如行尸走肉道。
“知道了，我会小心的。”他道。
钱可可早已不是清白之身，也从不以贞洁烈女或是清纯玉女的形象自居。
但这天晚上，是她最忍辱负重的一夜。
破晓时分，天空透出朦朦的白光。
饱餐一顿的东哥躺在钱可可的房间里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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