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地方，孙家人都勘探过了，没戏。人多摄像头多，还有一些红外设备，完全没戏。
听说还有专家陆续往张掖赶来，那时候就很难下手了，就是今晚。
那些警卫没有换班的，有那么一波都是固定的，望远镜看到了近景，全是机器人。这真是难上加难。
但孙欧巴不这么看，有机器就会有程序漏洞，况且机器人怕电流脉冲，怕电量过载，有很多办法可以干扰机器。
面对机器人，孙欧巴就来劲了，他从身上摸出了几个小导体，说待会儿扔出去，是机器人的话，会挂住，然后放电，机器人就废了。
这么简单？我不敢相信。但事实是果然有用。等那几个人类保安去休息的时候，机器人上岗了，我们一人扔一个准，很快就进入到了仓库里。
仓库里的那些研究人员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孙欧巴组装了一杆电枪，招摇过市，那些白大褂都不敢轻举妄动。
顺便一提，孙欧巴还布了个人工雷团，把摄像头都给搞瘫痪了，按孙欧巴的说法，他本来可以再设计一下，拖延拖延，但因为我们只是过来滴血让蝴蝶认主，但大可不必费周章。
其实就是时间有限，要不然但凡多给他一点时间，他能几近完美。
当我们到蝴蝶面前的时候，蝴蝶的眼睛亮了起来，一对复眼里每一个都有我，我把手心划破了，流出来的血液浸润了蝴蝶的眼睛。
血色的眼睛瞬间发了神采，我知道我和梦境蝴蝶关联上了，也不知道我现在还是不是梦境主人。
连接上以后，蝴蝶就能听懂我说话了，我让它变小一些，跟普通蝴蝶一样，被我放在手心里。
摄像头被屏蔽了，张西甲那边肯定会过来，我们时间不多，马上看就撤了。
蝴蝶在手，又要逃亡了，张西甲肯定会知道是我们干的，我们要赶紧走掉，现在就不需要我们考虑去哪里了，因为蝴蝶给了我们指引，她往哪里飞，我们就往哪里走。
随着梦境蝴蝶起作用，雾气就弥漫了起来，我跟孙欧巴要告别了，旅程一旦开始，就没有回头路了。
孙欧巴欲言又止，但是想了想还是不跟我走了，这个世界有他割舍不下的东西，但是这个世界的我怎么办？
孙欧巴问我，我说，应该是我跟着雾气走，这躯壳应该就留在这里了。
哦，为了以防万一，我给自己留个言吧。于是我拿出自己的手机，录了一段视频，言简意赅地说了一下，自己为什么会在张掖，以及要信任孙欧巴之类的。
孙欧巴也把手机打开了，我跟他做了最后一次告别，就把掌心的蝴蝶放了出去，走着走着，雾气完全就弥漫了上来，在雾气里走着就像沼泽，等沼泽淹没了自己，通过短暂的不适应，我就像鱼一样，可以在水里呼吸。
总之就是这么奇妙。我随着梦境蝴蝶走，这里没有了空间也没有了时间，蝴蝶去哪我去哪，梦境引路人。
到了浓雾的最深处，是王翠花的冰晶组合体，是我失去知觉前（其实是睡着了）看到的镜像，弑星者和逐星者在对峙，突然弑星者就散开了，空地里剩下王翠花，浓雾散尽。
周女士跑过去，一看，王翠花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干瘪，最后只剩下一具干尸，彻底完结了她作为载体的使命。
我收纳了她的黑雾结晶，王翠花所有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周女士面对我，卢功臣面对我，居然开始行礼。
原来他们的主人是黑雾结晶，也就是最早的散逸晶体，但是我没有办法知道晶体在来到这个世界前的记忆。或许记忆也是有维度的。
我们只能关联我们知道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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