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也没有办法，也没有时间再去对卢功臣进行一些挽留了，我还有一些问题想要问他，或许也得不到答案了，潘红请我进入画舫，并没有现身，船内没有什么多余的布置，一张桌子而已。
桌子上放着一堆东西，我看到了封面，都是一些画册，在这个时空罅隙里，潘红居然还有心情修生养性。这时候，船也动了，伴随着风吹铜铃的声音，还有飘渺的乐声。
潘红慢慢出现了。并没有具体的形象，因为我的记忆里没有潘红，只能隐隐约约地感觉出来是个聘婷婀娜的女人，她进入我脑子的声音也是那种悠扬轻远的，她先是谢谢我，帮助钟红成功化腿，也谢谢我帮助降生张小妮。
原来她什么都知道。
可见是有人一直想念着她，这个人会是钟林峰还是钟红？而潘动也在思念着他们吧，要不然这么久了，为什么还一直在这个时空罅隙里。这里虽然无风无雨，但是孤独和无边无际的混沌，连卢功臣对这里都没有留恋。
除了死去的水族，还有作为容器没有归处的我，还有谁能够进来呢？
漫长的时间里，连说话的人都没有，真的会开心吗？
还好，这里说话只需要念力，所以即便是很久很久没有和人说话了，除了一些词汇意外，我还是能够轻易理解的。
潘红在感谢完之后，就开始坐在我的对面，说，知道我们现在在调查钟林峰的寿命问题。这件事情问她就好了。
潘红开始了回忆。
她作为一个水族，而且是不能长久地离开水面，但是一点也不妨碍她在岸边偷偷地看着人类社会的夜景，或许是海里没有光源吧，岸上的那些光怪陆离总是这样地吸引着这人本来心智单纯的人。
总有人在岸边，坐在那里吹着海风收拾他那一点糟糕的心情，也总有人痴痴地等待着会有个不一样的去处。潘红和钟林峰的相遇桥段很老套，不外乎就是钟林峰以为有一个人溺水，游过去一看，是个人鱼。
还是钟林峰见过世面，根本没有惊吓的，就软语温存地轻易骗取了潘红的信任。或许在刚开始的时候，有所谓的爱情吧。
他们俩常常地就在海边见面。可是时间久了，也不是办法，水族的规矩，还有异族的屏障，都时时刻刻地考验着他们。
钟林峰虽然左右逢源，可是他觉得普通的人类女子已经配不上自己了，虽然他自己的条件，那些女子也看不上他。但是他宁可觉得是自己主动放弃，而不是被别人挑剩下了。
或许就是这样吧，居然给他撞到了潘红。潘红虽然是一条鱼，但是脾气也是倔得像一头水牛，非要跟钟林峰有个结果，钟林峰这种人就是，拿捏住了潘红。虽然水族都在海水里活动，但是毕竟活得久，还有海洋里面的资源，对水族来说，那不是探囊取物，而且有些人类科技还不达到的地方，水族也可以轻易去到。
钟林峰就是通过这个，开始慢慢奠定了他人类精英的基石，说起来也很搞笑，他先是帮渔民预测丰收的鱼群，屡试不爽，大家就拿着各种礼物去找他，他的名声从一个小渔村开始，渐渐到了这个城市，很多人都知道钟林峰可以帮忙预测鱼群，还可以预测风暴，名声越来越大，门槛也就越来越高，普通人已经轻易见不到他了。
受众变窄，门槛变高，钟林峰也变得神秘不可测起来，再加上这个人精通人学，知道要怎么样才能够在这些阶层当中游刃有余，以前是因为没有底子，没有个趁手的招牌，这个圈子挤不进去。
现在这老天爷赏饭吃，这圈子的大门就为你打开了，只要不会被替代，哪里都是坦途。虽然这些老资格的人在背后还是指指点点，说些什么新粪旧粪，管他呢，还能控制别人的嘴吗？到时候需要自己的时候，还不得捧着。
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钟林峰迎来了自己人生的转机，可是成名了以后，盯梢的人就多了，就像人们总是好奇魔术背后的玄机，也有很多人不相信钟林峰的天赋，他们总想挖出真相。
钟林峰不能经常去海边了，他们通过手机联系，可是海底没有电，隔一段时间就得找个人去送一次电池，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渐渐地，就开始流出一些信息，最早这些信息什么类型什么版本的都有。可是随着时间的迁移，渐渐是有鼻子有眼，甚至可以精准到时间。
钟林峰知道这样下去迟早要露陷的，到时候，自己的秘密就会大白于天下。神秘性一旦被破除，就什么都不是。地位，声望，一切的一切，都将没有了。
这可不行，体验过权力的快乐，那种众星捧月的光彩怎么可以从钟林峰身上褪下去。所以钟林峰想要潘红来到岸上，潘红的整个家族都在海底，她并没有这个必要去接受化腿，况且化腿还有失败率，所以潘红的父母都不同意，但是潘红执意要做。
其实不需要接受化腿，水族现在的能力，也可以在陆地上短暂化腿，但也仅仅只是一两天罢了，就跟个试用装一样。如果想要长期在陆地上生活，就必须接受化腿的仪式，就能够决定是不是能够一直在陆地上生活。一直在陆地上生活，就得接受陆地人类寿命的约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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