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色的丝绸在清风的吹动下，勾勒出了她纤细的腰身，凹凸有致的玲珑身材......雪颈间的领子有几分宽松，却恰到好处的修饰了她的锁骨......
这一刻，
她不再是高高在上的中州才女，好似从画中走出来的邻家女孩儿。
没有奢华高贵，剩下的只有婉约的小家碧玉......
这样的顾葳蕤，再也没有了那种盛气凌人的高高在上，尽管这种气质不是她刻意而为之的。
此刻，她是如此的自然，如此的随意，又是如此的平易近人。
没有世家的约束，没有了族礼的拘束，不再是那笼中之鸟，至少现在，她所被囚禁的牢笼，已经打开了，这只金丝雀，于夜空之中黎鸣。
楚子歌的眸子温柔的笑了。
随后便是轻轻上前一步，靠近她，而后在她诧异的目光之中伸出了手，开口道：
“我觉得，还要差一点。”
“嗯？”
顾葳蕤疑惑地看着他。
楚子歌摘下了那根精致的步摇。
一头乌发瞬间便是散落了下来，垂在了她的脸颊两侧，几率发丝轻盈的舞动着，好似精灵。
长发披肩，一如此的素雅。
“我觉得，这样更美。”
“......”
顾葳蕤侧过身子，怔怔地望着铜镜之中的自己。
很美，不论眉眼皆恰作好处，远观似莲若雪，近对人淡如菊。
她久久无言。
就在她的脑海之中不知道想着什么的时候，楚子歌再次走了过来，手中拿着一款很普通的鞋子。
没有繁杂的针脚装饰，只是最普通的那种女子的绣鞋，是白色的，上面点缀着几点蔷薇。
可能这是楚子歌的小心机。
因为他喜欢蔷薇。
楚子歌刚才在茶摊的时候，摸过了她的脚，知晓了她脚的大小，蹲在地上，为她穿上了鞋子。
顾葳蕤就这么默默地望着这个低头为自己穿鞋子的男人，心中不知道生出了一种什么样的触动。
是朋友吗？
是的，只是朋友吧，也只能是朋友。
于是，她朝着楚子歌伸出了手。
“楚公子，击掌吧。”
“嗯？”
楚子歌抬起头，望着她闪烁着波光的瞳孔，有些疑惑地看着她。
“我们只会是朋友，对吗？”
“......”
他对于她这句话背后的潜台词所理解的是，哪怕有一天，她动摇了这个念头，也希望自己保持现在的想法，不对她有任何念想。
于是楚子歌洒然一笑：
“对！只是朋友！”
“......”
他的大手便是同她十指相扣。
掌心处不断传来温热的触感，指缝间清晰的传来她肌肤的纹路，她的心中便是上了一道锁。
只是，顾葳蕤的脑海之中，却是再一次的生出了一个奇怪的念头，甚至于让她自己都有些好奇。
——为何在那一瞬间，自己会有几分不甘的念头？
他这么豪不犹豫，难道真的对自己没有动过半点心思吗？自己难道对于他来说真的是那么没有魅力，是一个普通且自信的女子？
二掌相击，发出一声清脆的鸣响。
他们望着对方，一起微笑起来，更兼得本就对彼此都有些欣赏，做个普通朋友也很是简单。
......
她换好了所有的衣衫后，楚子歌便是去结账。
一共二两银子。
想来，顾葳蕤脚趾上涂抹的丹蔻都不止这个价格了。
楚子歌顺手便是将顾葳蕤身上所换下来的那一身礼裙，以及伤了她脚踝的高跟绣鞋递给了那位玉绸坊的女子，温和的开口道：
“小姐，很感谢你为我们挑选衣衫。”
“若是伱不嫌弃这一身衣衫和鞋子是被穿过的话，这些衣衫都送给你了。”
“......”
那女子先是一愣，下一刻脸颊上便是浮现出了一抹激动的红色。
双手连忙是捂住了脸庞，一脸的不可思议，猛地咽了一口口水，小心翼翼地回道：
“公子，这怎么可以呢......这也太贵重了。”
“我不能要的，若是您嫌没有地方放的话，我们可以为您装到一个布袋子里面。”
“......”
楚子歌回头看了一眼顾葳蕤，从她的瞳孔之中看出了她的意思，便是继续笑道：
“你还是拿着吧。”
“对于她来说，这是一道枷锁。”
“......”
女子后退了一步，她又怎么能不清楚这一身衣衫的名贵？虽然不知道款式，但仅仅只是其上珍贵的用料，就足以价值最少百两黄金的......
“这——”
楚子歌一把便是将手中的‘破烂’一股脑地放到了她的怀中。
顾葳蕤嘴角弯出了一道温和的笑意，想了想，便也是走上前，将一直别在头发上的那根步摇插在了女子的头上。
“楚公子，我们走吧......”
楚子歌咂吧了一下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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