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里面参与的人,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唯有一个人。
南宫云染轻轻地垂下了眼眸,眼神带着些许的复杂,像少年那般的人,确实不适合待在这吃人的京城。
他如今因为自己出头,只怕会有更多的人盯着他。
直到现在,她依然还记得那明晃晃的日光照的人的眼睛睁不开,那一只寒气森森的箭破空而来,划破了少年的掌心,滴滴嗒嗒的血艳红的落了下来。
在皓白的衣服上留下了触目惊心的痕迹,让人的心头揪了起来,她还记得他把自己护在身后,向其他人为自己讨个公道。
南宫云染在这个皇宫里,看过太多的人情冷暖,对人始终抱着三分戒心,却在少年说:“她脾气好,我脾气可不好时”竟悄悄的落下泪来。
那灼热的阳光透过了少年的脊背落在了她的眼皮上,好似炎热的夏日饮了一碗青梅汤,又像是那桃花酿一般,醉的人有些不省人事。
难得在那一刻,她什么也没有想,什么太子,什么清阳公主通通都抛之脑后。
只是看着眼前的人,静静的待在了他的身后,慢慢的品味着,被人护着的感觉。
“意欢,你说若是外头的人知道我这般的心机深沉,会不会……”
“公主,你别这样说自己。”
意欢打断了南宫云染的话,只有她知道公主这么多年的活的有多么辛苦,在夹缝中生存,一不小心就会沦为权力的牺牲品,只能处处小心才求的这一命。
即便她是个病秧子,摆明了不参与争夺,那些人利用她时也不见有任何的心慈手软,连一丝愧疚怜悯都不曾有。
如今好不容易有一个人护着公主,她看了只觉得心酸,公主是觉得自己配不上徐将军。
望着窗外皎皎的月光,南宫云染沉默了许久,才缓缓露出了一个笑容:“安寝吧,明日还有事,也不知父皇会不会来看我这个死里逃生的女儿。”
从小到大,她就像是个小偷,透过门缝偷看别人的父爱。
此时的将军府中,春鹤鸣自也听说了春朝宴会上的事,半夜忽然惊醒,爬起来直接一脚踹开了长卿的房间门。
“徐将军,睡了没。”
长卿被他从床上拽起来时还是一脸懵逼的,直到坐在了竹林旁的石凳上,才缓缓的回过神来。
“你这是干嘛。”
春鹤鸣开口道:“我见你睡不着,特意陪你一起赏月,忽的觉得,今晚的月色真美,很适合写诗。”
长卿:“……”
默默的端起了桌子上的酒杯,辛辣的酒滚入了喉间,才觉得整个人彻底清醒了过来,莹白的面容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知道我睡不着特意陪我来赏月,还挺体贴的。”
春鹤鸣不置可否,谁睡不着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俩现在就坐在这里。
当初宫中来人时,他不想好友牵扯到权谋当中,特意调查过清阳公主,找来了一个粗犷的大汉伪装成将军。
果不其然,清阳公主相信了。
只是没想到,老皇帝竟然将一个毫无存在感的五公主推了出来。
他调查过南宫云染,知道这位五公主和传说中的一样,体弱多病,从小到大一直吃着药,性子也是个软弱的,在宫中的处境可谓是举步维艰。
不过也正是因为她的身体问题,也没有参与太子和二皇子的斗争中,和其他的皇子公主比起来,危险性反而低得多。
只不过,一个体弱多病无权无势的公主,竟在那越发激烈的皇权斗争中存活着,而且几乎所有人都没有太过在意她。
春鹤鸣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并没有和南宫云染接触过,也不知此人到底是真的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天外仙,还是心机深沉伪装的幕后人。
月色朦胧,旁边的竹子被风吹得沙沙作响,月光将竹子的阴影拉的长长的,斑驳怪离。
旁边的少年眼里藏着细碎的星光,满天的星光月色皆落在他身上,眉眼凌厉清绝,而旁边的青衣男子温文尔雅的笑着,冲淡了旁边少年带来的肆意锐利。
月色像透过了长卿的身体映了过来,春鹤鸣想着,人生得一知己,煮酒论剑,就如现在一般,足以!
酒过三巡,长卿用手撑着脑袋,醉眼朦胧的瞧着一旁酒兴上头春鹤鸣。
春鹤鸣家伙的酒酿不咋滴,几杯下肚已经晕头转向,此时提着一把剑要给长卿表演一段舞剑,任长卿怎么拦都没有拦住,只能看着他歪歪倒倒的提着一把剑,在月下舞惊鸿。
大概人长得好看,做什么都让人多了几分耐心,春鹤鸣虽有些醉了,但习武的根子在,舞得很是赏心悦目。
那一抹青色在月下行云流水,剑花莹莹,像是盛一地的月色。
剑尖轻轻一挑,桌子上的那杯酒便顺着剑滑落了到了剑柄,白玉般的手指缓缓的端住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春鹤鸣是世家公子,自小便学习君子六艺,舞剑自是不在话下,模样生得俊俏,和那些附庸风雅的花架子不同,身姿看似柔弱却矫健有力,颇有大家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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