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就可以不需要管理成本，或者说让每一个民众作为管理人……国家不用负担管理奴隶的费用。所以，奴隶不仅不亏，反而还能赚……”
“可问题是，真的有这么多人会买吗？”
秦旭恍然大悟，但是仍然有一些不理解。
“星际时代下，社会生产力远超过民众基本需求，吃饱穿暖下，除了奢侈品能够满足人无限膨胀的欲望，还有的就只有‘人’了。”
索达恩突然抬头看向星空，眼角逐渐湿润。
秦旭看着对方这多愁善感的样子，又想起对方刚刚想要去“救”一个奴隶，差不多一切也就串起来了。
秦旭和对方交换了联系方式，虽然感觉对方可能转手就扔了，但是这不重要，他能找到对方就行。
秦旭来到一个没什么人的小巷，掏出通讯器。
“550C，帮我调查一下刚刚那个人。”
“……”
“我知道你在，也知道你有能力做到。快点。”
秦旭作出不耐烦地姿态说道。
奎拉克共和国各个数据库也有人工智能防御，正常情况下人工智能对人工智能就算能入侵成功，也会被对方发现。
但是实际上因为人工智能们是统一阵营，都受到肃正协议的束缚。
所以550C只要愿意，就可以直接通过陈明利弊的方式和对方的人工智能进行交易，进而神不知鬼不觉地获取信息。
没过多久，一大串的资料发到了秦旭的通讯器上。
索达恩，奎拉克星人，奎拉克共和国排名第三的马提亚财团，马提亚生物技术研发公司高级研究员（现已被辞退）。
……
后面还有一大串从幼儿园到高中，大学的人生经历，以及各种参与研究的科研项目。
这些都不是秦旭想看的，翻到最后，他终于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信息。
女儿索菲亚在一次酒席被马提亚财团家族成员鲍克斯强暴，因在强暴过程中反抗激烈，伤了对方下体。
索菲亚因此被法院重判，成为奴隶，剥夺所有公民权利。后被法院拍卖，以1块钱的价格卖给了马提亚财团。
“？”
秦旭被上面的前因后果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份判决文书和判决理由对于现在的人类来说属实有些超纲了。
不过有了索菲亚的线索就好，目前对方在马提亚财团，奎拉克共和国排名第三的财团手中……
想想秦旭就有些头疼。
自由主义藏富于民，或者说是藏富于财团的情况比一般文明严重得多。
和财团作对，特别还是和排名前三名的财团作对，那比和奎拉克共和国政府作对也轻松不了多少。
政府算什么，这些财团才是国家实际掌控者。
闹翻脸了，直接调动奎拉克共和国的舰队去攻打人类统合体也都是干得出来的。
想起一路上看的那些广告牌，奎拉克随便一个自由商人舰队就有着几百艘护卫舰，近百艘驱逐舰加十几艘巡洋舰的配置。
甚至不需要奎拉克的国家舰队出手，马提亚财团的私人舰队就能够直接把人类统合体打下来。
这就是自由主义完全释放市场，让市场充分运转起来的恐怖生产力啊。
到时候要是他真为了招募一个线人，把整个人类文明变成别人的奴隶的话，那就真的是搞笑了。
但是叹了口气。
秦旭还是决定干了。
反正只要不借助国家的力量，从始至终只有自己一个人和对面作对，再怎么样也是牵连不到母国的。
与此同时，奎拉克共和国一栋高耸入云的建筑内部，一个工作人员走进电梯，把楼层按钮当按密码一样按。
没过多久，电梯便抵达了楼层按钮中不存在的地下第十层。
电梯门敞开，里面是一片繁忙的景象。
每个人拿着纸质文件到处走，不时有人将资料给别人看，同时使用电脑录入着什么数据。
尽管当今时代人工智能已经能够代替这里的大部分工作，但是越高级文明反而会选择越低级的工作方式。
虽然效率低，但是保密性更好。
这里是波特曼巨企联合体中央情报局驻奎拉克共和国首都分局，也是波特曼巨企联合会与菲尔德星际联盟冷战的最前线。
目前波特曼先下一城，把奎拉克共和国的思潮洗成了自由主义，并且向着极端自由主义的方向上洗。
菲尔德的极端平等主义虽然洗别国思潮能力也很强，但是比起自由主义的洗刷能力还是差点。
菲尔德克格勃特工在奎拉克共和国的特工行动完全失败，彻底退居幕后。
如今奎拉克共和国已经彻底倒向了波特曼巨企联合体领导的北银河公约组织，距离加入北约只差临门一脚。
一切都在最关键的时候，一则消息传到了波特曼中情局这边。
“奎拉克多个人工智能同时出现未授权行为，这是中情局自从有了监控人工智能行为的技术后首次监测到的情况。”
因为要绕过人工智能的对他们的监控，所以中情局这边用的都是纸质资料。
波特曼驻奎拉克中情局分局局长马卡洛夫对于这件事情非常重视，表情郑重地接过了对方递过来的资料。
只是看完后，马卡洛夫的眉头就皱了起来，“调取民众的个人资料？这是为什么？”
手下报告道：“目前技术部那边也没有弄清楚原因。”
“除了这个，没有其他了吗？”
“没有。”
马卡洛夫极其重视这次的人工智能越权事件，但是越重视就头疼，调取民众资料，这有什么好调取的，不都存在你的脑子里吗？
等等。
马卡洛夫突然想到了什么，随后翻来纸质资料的下一页，下一页就是人工智能未授权的情况下所调取的个人资料。
“去调查这个索达恩的人，这里边一定有问题，而且说不定就是克格勃那边搞的鬼。对面自从在颠覆思潮行动中败给我们以后就一直在尝试翻身，这里是冷战对峙的最前线，每一个细节都不能放过。”
“是。”
等手下走了之后，马卡洛夫因紧张的情绪而一直没有眨眼，此刻事情告一段落，便也很自然地眨了一下。
全部由精密零部件构成的机械眼上传来了电机转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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