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戾俯视着地上的一团。
寂弋这几天的混沌，被一道声音劈开，他清醒几分，抬眸看着说话的人。
秦戾伤势严重，额头上缠着纱布，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在他观察秦戾的时候，同样的，秦戾也在观察他。
他的哥哥为什么成了这幅鬼样子。
形销骨立，破碎不堪。
他看着呆呆的，不回话的寂弋，扯了扯嘴角，再问了一句。
“寂弋，我带你出去吃饭，好不好？”
“好。”
寂弋终于回神。
裂开嘴说话的那一瞬，干裂的嘴唇渗出血丝，细小的疼痛从唇上袭来。
与此同时，眼泪也从深陷的眼眶里，吧嗒——一声，落了下来。
秦戾……没死。
他没死。
寂弋动作很慢，多日以来的滴水未沾，让人身体早就支撑不住，起身时，更是眼前一黑，眩晕强势袭来。
秦戾眼疾手快，想要去搀扶。
却被寂弋一躲。
他死死咬着嘴唇，以乌龟一样的爬行速度，缓慢，坚定，不依靠秦戾，就这么耗费了仅存的体力走了出来。
刚一出浴室，外面耀眼的阳光刺进眸中。
寂弋直挺挺的栽倒在地。
——
房间里
寂弋打着营养液，秦戾拿棉签沾水，给他擦拭干裂的嘴唇。
秦戾呢喃：“哥哥，你为什么没有走呢？”
寂弋对他已经恨之入骨了。
这几天，他的哥哥应该觉得大仇得报，如愿以偿，应该毫不留情，一走了之才对。
可是，他为什么要虐待自己，把自己关在缝隙中。
秦戾的心，如同被放在油锅里烹炸一般。
疼痛，煎熬！
寂弋睡了很久，等他再次醒来时，一眼望到了床边坐着的秦戾。
他哑着嗓子。
认真，郑重：“我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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