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语大会的盛况不用多提，这天姚倩放学回到家，放下书包，就去了外公家。
她惦记着知青点选地方的事，想着早点把事做了，省的总惦记着。
到了苏家，难得的，孙婉清竟然来了，今天可不是星期天，也没到放假的时间，她们卫校肯定也没放假。这么说，孙婉清一定是有事了。
姚倩问了众人的好，没看到苏小舅，便问：“小舅还没下班？”
苏外婆：“你小舅回家了一趟，又急匆匆出门了。走的时候也没说什么事。”
苏外公抬眼看看外孙女，说了一句：“他能有什么事啊，就是倩丫头惦记的那事。”
姚倩：“外公，你还能算出我心里惦记啥？这要怎么看啊？”
苏外公不愿意多说：“时间久了，你自然就知道了。去看看你孙姐姐吧，她倒是碰上点难事，你去看看吧，看看她用不用帮忙。”
苏外公这么说，姚倩就猜到，孙姐姐的事情，外公恐怕已经知道了。
果然她走去东厢房，喊了孙爷爷和孙姐姐后，就听到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
孙婉清明年从卫校毕业。按照正常的分配流程，她要被分配到户口所在地的医院工作。
当然了，除了回户口所在地，还可以主动选择去偏远地区，算是支援落后地区的医疗建设工作。
孙婉清早就跟爷爷说好了，跟爷爷一样，毕业后就来田港县城的医院工作，这样一来，她便在表格上填写了“田港县”。
谁知，她将表格交上去以后，就被班主任约去谈话了。
说谈话，有点过于严肃，倒也不至于。
那位石老师说话的口气，更像是闲话家常。
只是呢，不管是闲话家常也好，严肃谈话也罢，总之说来说去，就一个意思——孙婉清去县城医院支援建设，是市医院的损失！
孙婉清当时就想给石老师一个白眼，她一个护士，又不是什么医学大拿，不去市医院，就是市医院的损失？
这种话说出去，谁信呢？
即便是医学院的高材生，从医学生到名医还有一段很长的距离，都不敢这么说吧。
何况她还只是一个护理专业的中专生！
姚倩听到这里便猜测道：“孙姐姐，你觉得他们是故意卡你，难道想从你这里得到什么？”
不怪她把人往坏处想，现在每天风向都在变化，很多牛鬼蛇神都跳了出来，喊着口号，打着别人的旗号，做些谋私利的事情。
孙爷爷已经摸着胡须点头：“清丫头，你再说说看，这位石老师还提到什么没有？”
孙婉清心思单纯，虽然从小跟着爷爷经历了不少事，但是别人要是拐着弯的说话，话里藏话的这种，她一般听不出来。
孙婉清想了片刻，又摇摇头：“爷爷，石老师说的大概意思就是这样。”
姚倩：“孙姐姐，原话怎么说的，你能不能学上几句？”
孙婉清：“石老师说……他说，孙家底蕴深厚，又是医学世家，我要是不去市医院，那孙家的这份深厚渊源……就要流失在外了……”
孙婉清努力回忆完，才又说：“差不多就是这么个意思。”
孙老头点头：“是了。看来他们还是想要我手上的东西啊。”
孙婉清惊讶道：“爷爷，家里的房子，恨不得都被挖地三尺了，您手上还能留什么东西？”
姚倩：“孙姐姐，您难道没想过，人家要的不是东西，要的是孙爷爷脑袋里的东西——方子！”
孙老头应道：“倩丫头说的不错。有些事情，你不知道。当年就有人想让我开一张延年益寿的良方，被我拒绝了。看来他们从没放弃过，现在又把脑筋动到你身上来了！”
延年益寿的方子，开给谁不言而喻，肯定不是给他们自己家的长辈开的，要是自家的长辈，早就带到孙老头跟前，让孙老头亲自把脉开方子了。
孙老头当年的事迹说出去很吓人，所以就有人动了歪脑筋，想让孙老头开一张一招鲜的方子，献上去。
至于献给谁，他们当然不会告诉孙老头。
孙婉清听到这些，傻乎乎的问：“爷爷，他们为何不把您直接带过去呢？”
孙老头摇头：“这里面涉及到的人太多了，人家原本就有医生照顾，我这种中医，那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医生。要是一个弄不好，说我是江湖骗子也是有可能的。”
可不是吗，玄门内的老中医，还是个看起来会些旁门左道的中医，总会让人联想到封建迷信。
再说孙老头这样的人，自在惯了，也不喜欢受那些拘束，倒是跟那些人不谋而合。
孙婉清问：“爷爷，那是石老师想用您的方子，去巴结什么人？”
孙老头摇头：“那位石老师不过是个出来说话的人，他这样的层次，就算巴结什么人，也还用不上我的方子。”
姚倩：“孙爷爷，您不能随便开个保养的方子吗？保养的方子吃不坏，也能有点效果。这样不能交差？”
孙老头摇头叹气：“这种糊弄人的法子，能骗得过他们？他们要的方子，可不是普通方子。”
听到孙爷爷这么说，姚倩心里心念一动，不知道怎么的，想起外婆曾经说过的话——从鬼门关里，将死人拉回来……
姚倩：“孙爷爷，他们不会是想要问您，那能将人‘起死回生’的密法吧？”
孙老头眼睛一亮，对小徒弟的敏锐颇为欣慰，随即脸色又暗了下去：“这个法子，也不是不能说。可是他们……”
可是什么？
孙老头的话没说完，不过姚倩猜测，这种法子不可轻易告人，多半对掌握法子的人有些要求，试想要是毫无底线的坏人掌握了这些法子，会不会利用来做坏事呢？
她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孙老头点点头：“确实如此。不是不可告人，是怕他们拿去乱用啊！”
孙婉清看看外面的苏家院子，愁上眉间：“爷爷，怎么办？就任由他们拿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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