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谨言往后一看,身后自己人也被压制住了。
他本想要浑水摸鱼,没想到对方早就等着瓮中捉鳖。
温谨言咬紧了牙,下颌弧线绷出一道明晰的阴影,他紧了紧缰绳,看了眼的宇文曜,附在他耳边问:“陛下,你可别告诉微臣,你是一个人来的?”
宇文曜朝他眨了眨眼:“天机不可泄露。”
温谨言:......
现在还有时间趁口舌,说明这位皇帝陛下已经做了打算,只是不知道又憋了什么坏。
温谨言看着以两人为中心正在一点一点收紧的包围圈,放弃和他打哑谜:“陛下,您的天机要是再不动,咱们恐怕就要成人家的瓮中鳖了。”
宇文曜好整以暇地拍了拍他绕过自己攥在缰绳上紧绷的暴起青筋的手,头往后靠了靠,几乎是贴着他耳边:“稍安勿躁,谁是瓮谁是鳖,还说不好。”
温谨言不自在地朝一侧偏了偏头,瞪了他一眼。
或许是被对方这种刀斧加身依然从容谈笑的姿态影响,温谨言不自觉也跟着放松下来,此时才发现,包围他们的山匪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停住了动作,和两人保持着一种微妙的距离,不远不近地将两人锁在圆圈中央。
两人交换了个眼神,心照不宣地都肯定了之前对这些“山匪”来历的猜测。
只是没想到,那人大费周章地聚集兵力,居然最后是用在这种地方?
两个大男人坐在一匹马上,实在显得有些局促,宇文曜几乎是以一种半拥的姿势被温谨言圈在怀里,可尽管如此,他依然没觉得有半分窘迫,反而连头都没低一下,颇为趾高气昂地对着站在地上围攻的人群喊道:“阁下不是想见朕吗?怎么,朕都来了,阁下还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吗?”
温谨言闻言浑身一震,下意识便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宇文曜当然并不知道那人会从什么方向出现。
两人身后被温谨言一行挑起的火光已经熄灭,围攻他们的山匪手里举着熊熊的火把,背着光一眼看过去根本分不清谁是谁,宇文曜不过是虚张声势地这么一喊。
不过人群中当真走出来一个人,他踱着步子走到火光的边缘,仰起头来。
那人的眉眼和宇文曜有三分相似,一副熟络地模样开口:“皇兄,好久不见。”
宇文曜冷冷睨着他,并不开口。
温谨言忽地开口在他耳边低声提醒了一句:“是六皇子。”
宇文曜的心思本来还在怎么忽悠面前这人身上,听他这么一句,猛地愣了一下。
温谨言似乎也反应过来,松开拉着缰绳的手,翻身下了马,站在他身边替他牵着辔头,脖子上像被谁打上了无形的框架,一丝不苟地目视前方。
宇文晖立于队伍前,嘴角虚情假意地勾了勾:“温兄,好久不见啊。”
温谨言抬手回敬:“六王爷,别来无恙。”
宇文晖:“本王自当无恙,不过前些时候被一些事情绊住了,没注意温兄竟来这西北已久,实在是慢待了,还请切勿见怪。”
温谨言:“哪里,六王爷绸缪深远,日夜殚精竭虑,微臣这些小事,便不牢王爷挂心了。”
宇文晖早知道温谨言嘴巴厉害,皮笑肉不笑地把目光转到宇文曜身上:“皇兄远道而来辛苦了,不如随臣弟去帐内先屈就休息片刻?”
宇文曜正愁怎么把他单独支出去,一听这话,当即便应了:“好啊,你我兄弟二人许久未见,是当促膝长谈一番,有劳六弟带路了。”
温谨言巴不得一巴掌劈开这人的脑袋看看他在想什么,伸手用力拽了一下他的衣袖。
宇文曜递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
宇文晖见两人众目睽睽之下眉来眼去,不禁对之前听到的消息更加深信不疑。一想起眼前这两人那些难以启齿的来往,他就觉得胃里一阵翻滚,脸上还要强行摆着虚伪的笑:“请。”
人群让开一条道,温谨言咬了咬牙,重新翻身上马,完全挡住了宇文曜的后背,握着缰绳驱马自人群中穿过。
宇文晖显得十分客气,做足了待客的模样,把两人引到不远的一个主帐内,自己倒是先出去了。
和暖的营帐只剩下两人,温谨言走到帐门边掀开一条缝看了看外面,毫不意外地看到有人把守,一回头看到宇文曜居然气定神闲地给自己倒了杯茶,差点气得话都不会说了,上前一把夺过他的茶杯:“什么地方你就敢乱吃东西!”
宇文曜见茶没得喝,干脆拍了拍衣服坐下:“他费尽心思把我引到这里,不会这么容易就让我死的。”
温谨言一听更来气了:“你明知道这是陷阱还来?”
宇文曜拉着他的衣袖拽了一下,见拉不动,便又好言安抚道:“放心,我是有备而来的。”
温谨言:“有备而来怎么......”他的话突然顿住,脑子里划过一个荒谬的想法,却立刻就被自己肯定了——他怎么会忘了,这人最拿手的就是“以身犯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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