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完成,先行一步。”暐暐急着想走,此时视物空蒙,连临别行礼都顾不上,仿佛再慢一步就要晕厥人前。
“炫技。其中就有一处低级错误。”莫羡拦下飘忽的暐暐,有些苛责,但眼中隐隐柔光。
他原以为暐暐只擅长幻术,对医技这块,只是略懂皮毛,没想到一个“荷包缝合”,就叫他刮目相看。
“恕晚辈卖弄,您说要上报考域,那悉听尊便。”暐暐之前都称“我”,但此时却用了“晚辈”二字,疏离愤懑之意,清晰可见。
还有那句“悉听尊便”,实在是她太过虚弱,才不显强势,反而我见犹怜,不然又是怎样的大不敬!
“终于知道自己撑不下来了。”莫羡铺垫这么多,无非就要这个效果,“你胆敢连续服下两粒的‘镇元丹’,就该预想会有此后果!”
“我无意为难,不过是些常规操作,磨了磨你的时间罢了。若我刚才考你穴位点杀,又或者是直接封你左右气门,你又该如何收场?”
莫羡杀伐决断,从来冷言无情,“精元空虚,恣意妄动,轻则经脉逆行,重则气脱而绝!那样的后果,问你如何承受!”
莫羡贵为医圣,对于任何可能自毁身体的惯性选择从不姑息!
人有时很天真,觉得某些细小举动就可一解燃眉之急,又简单易行,就习以为常,一遇到类似情况优先选择!
却殊不知“简单易行”的背后,是治标不治本,甚至以内在精元的大量损耗,来换取外在机体的须臾无恙。
这是饮鸩止渴,绝不可取!
可惜这剂良药苦口,暐暐非但不领情,反而满满抵触:
“承蒙教诲,但今日情况特殊,我才兵行险招。而且也是你的一味强留,我才——”
暐暐的话没有说完,但大意就是:我自有分寸,今日的狼狈不堪,全拜你所赐!
“强留?”莫羡扶起晕厥怀中、冷汗淋漓的暐暐,
冰冷的眼眸一丝笑意,犹如冬日里的暖阳,清浅且迷人,“不知深浅的小家伙,是该强留家中,好好养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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