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计婆子胡诌乱编的说了一通,直把林婉儿听得瞠目结舌,所以现在还没回过神来。
计婆子看林婉儿跟根木头似的杵在那里,心里很是不喜,不由拔高了声音:“婉儿!”
林婉儿这才回过神来,微微福了福:“春妈妈好!”
计婆子赔笑道:“这丫头平日里不大见人,胆子小怕生,倒让您见笑了。”
“无妨无妨!这丫头声音好听,跟那百灵鸟似的。老姐姐好福气呀,养了这么一个好孙女。”她这一笑,那褶子里的水粉“簌簌”往下掉,看得林婉儿一身的鸡皮疙瘩。
听到这,计婆子故作谦虚地摆摆手,学着城里人的样子用帕子沾了沾唇角,尖着嗓子说道:“哎哟,这乡下人家的丫头笨手笨脚的,哪比的上城里的姑娘知书达理。”
那嗓子就跟只鸭子被捏住脖子似的,听得人一身的鸡皮疙瘩。
春妈妈也被计婆子这矫揉造作的样子恶心到了,眼角跳了几跳,心想:这老货搔首弄姿的,别说,还真比阁里的姑娘还自然几分。得,还是赶紧把事情给办了,这破地方多呆一刻都难受。
这边计婆子又说道:“再说呀,我们这种人家要是没有贵人帮衬,长得再好看还不是是嫁个泥腿子。这过日子讲究的是穿暖吃饱不是?就像你管着那么大的院子,穿金戴银,不愁吃喝的。”
听到这句话,春妈妈眉眼间立马多了几分傲色:“老姐姐,你这话说的很在理。这女子倘若嫁不得好人,还不得靠自己!说到这,还真不是我往自个儿脸上贴金,我们暖香阁里调教出来的姑娘哪个敢说句不好。
就说去岁,就你们隔壁村马大田家的闺女马香兰你可知晓,也是进了我们楼子。今年呀,可算攀上高枝咯!”
“吓!就那个眉梢有颗黑痣的姑娘?不是听说十八九了还没嫁人哟,咋回事快与我说说?”计婆子一脸猴急地催促着。
“哎哟,可不就是那姑娘。她老子娘去岁就把她送到我楼里了,也是合该着她走了好运道了。就在今年春上,她呀被县丞老爷看上啦,讨回去做了第九房小妾。现在那排场叫一个气派哦,呼奴唤婢的,可是羡慕死旁人咯。”
“吓,那不是成官家夫人了。”计婆子惊得像只大蛤蟆似的张大了嘴,脸上全是羡慕之色。
林婉儿站得腿都酸了,看着两人热火朝天地聊着,嘴角直抽抽:“小三就算了,这都小九了,也配称官家夫人,这计婆子也是个拎不清的。”
春妈妈早已把计婆子的变化瞧在了眼里,心里很是不屑。
“啧啧,那可不是。那马家可算飞黄腾达了,听说县丞大人给他家里人在县里置办了所宅子,城郊还买了二十来亩好地呢。她那老子娘前晌还见来着,现在穿的、戴的都是顶好的。”
计婆子听到这,心里就跟被猫抓挠了似的,恨不得马上用林婉儿把那马香兰给换了下来。
她两眼放光地瞥了眼林婉儿,讨好地看向春妈妈:“但凡跟着您去的,都是去享福的哟。”
林婉儿听着两人的对话,心里愈发明白,这感情真是在打自己主意呢。那暖香阁一听就不是什么正经的地方,听她俩这么说来,倒像是那青楼……敢打老娘的主意,保证让你俩肠子都悔青。敌不动我不动,我倒要看看这两个老婆子接下来还有什么招数!
这时春妈妈突然拉过林婉儿的手:“丫头,妈妈我呀越瞅你越喜欢,可是愿意跟了我去给我当干孙女?”
“哎哟哟,这可是泼天的福分了呀。婉儿,还不快应下?”计婆子夸张拍着大腿,笑容满面地提醒着林婉儿。
林婉儿故意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睁大眼睛:“春妈妈,你要带我去哪里呢?”
“丫头,我自是带你去的那享福的地方。那里有好看的房间,有穿不尽的绸缎衣裳,戴不完的金银首饰,还有各类果子吃,哦,对了,每月还有月钱可以领。怎样,愿意跟我去吗?”
春妈妈斜眼看着对方,一样一样地数着。她就不信这么好的条件这丫头不心动,没看到旁边那老货已经咽了好几大口口水了吗。
林婉儿还没动静,一旁计婆子就像被开水烫了一样按捺不住了:“哦哟,这可是出门遇到了贵人,这条件打着灯笼也找不着呀!妹子,老婆子我做主了,这丫头你领走就是。”
春妈妈却不理会她,只是看着林婉儿。笑话,我暖香阁的条件在这县里的众多花楼里可是数一数二的,她倒要看看这丫头是不是个聪明的!
林婉儿先是装出一副十分向往的样子,接着又皱起眉头,绞着小小的指头算着:“奶,我还是不去了!我去了这圈里的鸡鸭谁喂?我不在那几日,那鸡屎都没人打扫了。你知道那些鸡有多能拉屎吗,还好大一滩,每次我都要扫半天呢!”
一番话直接让两个婆子晕倒。
春妈妈一想到那黄白相间、臭烘烘的鸡屎,胃里就一阵翻滚,她赶紧喝了口茶水,强压下那股恶心。
她很是认真地盯着林婉儿,忖道:“这丫头看起来挺机灵的,怎么这般上不得台面。难道是自己看走眼了,这其实就是个俗不可耐的土村姑。”
计婆子恨铁不成钢地点了点林婉儿的额头:“你个眼光短的,那鸡婆鸭子值几个银钱?再说少了你,不还有你娘吗!去了那里可是吃香的喝辣的,穿金的戴银的。你要想家时常回来看看,随便带点东西回来,连带着我们也能享享你的福了。”
见春妈妈看过来,计婆子这才发觉自己说漏了嘴,不由得讪讪笑道:“这丫头还小,有点拎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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