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卓然得空了以后，给陆卓柠回了个电话。
刚搬到新公寓，陆卓柠有一堆东西要整理。但公寓环境好，她可以不再担心晚上闷热，或者被邻居吵到，直接睡到自然醒。
睡眠质量好了，她的心情也跟着变好。
陆卓然特意看了时差，在巴黎时间早晨八点半给陆卓柠打了电话。
陆卓柠刚睡醒，情绪不错，接起电话，另一手端着一杯咖啡，站在阳台上看巴黎的街景，心里默默感慨真是浪漫之都。
有年轻帅哥骑着自行车在马路上疾驰而过，背着一只健身包，早上还有市民牵着狗遛狗。
她声音里都带着笑和惬意：“有什么事？”
“我今天才得空，问你件事。”陆卓然叹了声气，居然有些忐忑。
陆卓柠直觉陆卓然要问的事和池柚有关，立刻转身回到屋内，打起了精神聆听。
“最近，池柚有没有和你聊过我？”陆卓然轻声问。
陆卓柠心头一跳，暗道“果然”。
“聊你？”陆卓柠仔细回忆，否认，“你也知道柚子的工作和你差不多，本身和我有时差在，她工作的时候连着三天的呕联系不上人。最近和她其实没怎么聊。”
顿了顿，陆卓柠八卦道：“你怎么了？和她发生什么事了？”
陆卓柠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将之前和池柚告白的经过告知陆卓柠。
陆卓柠听了，啧啧称奇：“你的意思是，柚子和陈谢年结婚，是协议结婚？可是……我看他们最近状态不像啊，你确信你仔细看过合同了吗？”
陆卓然一怔。
那天他的确匆忙，但合同内容大致还是扫视过。
他的认知里，那份协议就是他们两个是假夫妻的证明。但陆卓柠一问，却又让他心里直打鼓。
“柚子其实前天和我说了一嘴，她说，她决定和陈谢年再试试。”陆卓柠分析道，“这样看，那他们之前结婚的确是徒有其表，可是现在决定再试试了，搞不好是有实质性进展了。”
“哥，你这个节骨眼告白，别是当神助攻了啊！”
陆卓柠一语道破真相，陆卓然不想承认，他选择性地相信自己的判断。
“我和她告白了，就没有回头路了。我想再试试。”陆卓然执意说道。
陆卓柠听乐了：“陆卓然，你这可是男小三哦！”
“他们结婚本就是假的，如果池柚和他不适合，那我也有资格追求池柚。”
见陆卓然这样执迷不悟，陆卓柠也没有心情再劝说，只能丢下一句：“好自为之。”
然后匆匆挂了电话。
-
自从那天两人互相表白心意，决定再相处试试，努力经营这段婚姻以后，池柚和陈谢年就像是回到了当初高中毕业，两人刚在一起时候的状态。
暧昧，青涩，又互相试探，亲近。
陈谢年忙碌，经常没法准时下班回家。
池柚在家跟阿姨学了几个家常菜的做法，都是陈谢年爱吃的。正好是休息日，她屁颠屁颠地送到了B大的人工智能研究院，没有告诉陈谢年。
实验室内，十几台屏幕亮着莹莹的蓝光，所有人都紧张地忙碌着。
偶尔几个研究员忙完手上的工作，起身进入实验室外的休息室泡茶，聊聊天休息。
年轻的女研究员小声嘀咕：“诶，你有没有觉得，最近陈老师变了很多。”
另一个年龄稍长的女研究员捧着滚烫的茶杯，轻笑了一声：“好像是诶，以前陈老师感觉很高冷，都不理人，最近变得温柔了很多。”
“就今天早上，居然还主动和我打招呼了。”
“对啊，他也跟我说了注意身体，别太劳累了。你敢信这是陈老师会说的话？”
“陈老师不是结婚了吧？他老婆该不会怀孕了吧？”
两人正八卦着，休息室的门忽然被人从外打开，陈谢年淡漠的脸出现在门后，五官隽秀，漂亮得让人不敢直视。
他身上带着的冰冷和高傲气场，顿时让屋里温度冷了下来。
两个女生挤在一起，互相推了推，使了个眼色，指了指陈谢年。
陈谢年看见她们，微微挑眉，问：“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女生们紧张地回答。
另一个胆子大一点问：“快到中午了，陈老师，你打算吃什么午饭啊？”
陈谢年微微拧眉：“等会儿让徐泽从买。”
“我……我们打算去食堂吃，要不要一起啊？陈老师？”
陈谢年抬眼看向她们，淡淡一瞥，摇头，正想说话，上锁的置物柜里忽然有手机震动起来。
女研究院凑近听了一会儿，回头说：“陈老师，好像是你的柜子。”
陈谢年点点头，输入密码打开置物柜，拿出手机。
手机果然在震动，屏幕上跳动着池柚的名字。
陈谢年眉峰微挑，拿着手机出了休息室。
走廊灯光明亮刺眼，陈谢年被光线刺得微微眯眼，靠在墙上，接起电话：“喂，池柚？”
声音里带着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喜悦。
电话那头，池柚紧张地兴奋问：“你在办公室吗？”
陈谢年听到这个问题一怔，下意识看向走廊尽头，电梯的方向：“为什么这么问？”
“我带了午饭给你，是我亲手做的哦！”池柚压抑着激动的语气。
陈谢年愣了愣，随即直起身快步往办公室走去，刚推开门，他又停下了脚步，转身往电梯走去，长腿健步如飞。
他语气急切，对池柚说道：“你到哪里了，我下来接你。”
陈谢年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此刻失去了往日的冷静，激动又急迫。
他莫名地心跳加快，一路几乎小跑下楼，来到研究院大门。
“我呀，我快到研究院啦！”
话音落下，陈谢年看见高挑明艳的女孩儿一路小跑，从台阶上出现。
她穿着漂亮的绿色长裙，手上拎着一只粉色的保温餐盒，戴着一顶宽帽檐的渔夫帽。
只是须臾片刻，便来到了大门前。
两人隔着一扇落地玻璃门，近距离向往。
明明隔着一扇门，陈谢年却仿佛已经闻见了她身上淡淡的玫瑰香，以及手上餐盒里的事物的香味。
他想，这应该是世界上最美味的一顿午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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