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族队长在前面带路，魔族队长跟随在林萤月的身侧，被林萤月一个眼神盯过去，退了下去。
威尔士则有点骂骂咧咧地走到瑞文的旁边，跟他叨着他如何发现这个味道的缘由。
而另一个更弱小的血族，则又跟在瑞文的后面，跟自己拉开一段距离。
这个血族从外表到气质再到举手投足，没有一处像血族，更像人类，甚至连血族的气味都弱到近乎没有气息。
但是他的眼神，总是似有若无地关注在自己的身上，跟瑞文那种带着浓厚情绪愿力的眼神不一样，更像是习惯从远处关注观察的眼神。
一些带着咖啡厅的影像掠过脑海，快得捉不住。
平时的威尔士也算是个话多的个性，却不是那种不看场合，盲目乱叨的人。活了几百年，还是上一任的地下议会会长，在那边的时候，平素情况下，火气还是压得住。
所以，这种不管不顾直接吵起来的情况，瑞文不禁向老爹递了个眼神。
这是有意要让萤月知道吧。但是碍于他们的身份，不吵不闹怕是难以引起重视。
“儿子，我跟你说，在这里两百年，老子觉得亏大了。这里吃不好睡不好，要不是因为好奇来了这，林老贼又说会帮您提升血脉，这里简直没法待了。每到夜晚，这道腐朽的气息就会出现。就像我明明打算吃顿好的，结果在餐厅旁边开了个个屠宰场，腐臭的味道瞬间让那盘肉都变味了。而且，月圆之夜就更臭了。这绝对有问题！”
威尔士的形容声情并茂，瑞文只是配合地抬了抬眼神，
“我看你就是为了大声吵，让萤月听到？”瑞文把声音压到最低道。
林萤月听着二人毫不掩饰的对话，也朝他们看了一眼。
“我打算去找你们，结果走到半路又闻到了这股气味，觉得不妥，想上去看看，”威尔士移到瑞文的旁边，在他手掌上写了两个字，继续说道：“结果这两个人就突然出现了。白发的还想拦我，黑发的听到我说的，打算暴力冲上去。”
瑞文感受到威尔士老爹在他掌中留言的两个字，也不禁愣了一下。
写的是：没路。
“而且，最重要的是，我闻到了血族的气味！”威尔士刚才停顿了一下，这才望着林萤月说道。
所有人，除了天族族长外，其他人这时也明白威尔士这股借机发泄的怒火来源，不过是要引起众人的注意。
这黑白界，在威尔士来之前，没有其他的血族。而在他到来后，也仅只有这一位。
瑞文捉住威尔士的手臂，拉起手臂的衣袖，手臂上完好无损，针孔也开不到了。
他清楚记得，昨天威尔士如常地被抽血了，还说，这是天族的研究所需。但是连他老爹都不知道这个所谓研究，到底是研究些什么东西。倒是，他在这个世界活了下来，并且变得更强。
“儿子，你知道我们的血脉能力。”威尔士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一边跟瑞文和陆政研对视了一眼。三人，是同种的血脉能力。
三人中，反而是瑞文的血脉还掺杂了部分林萤月的原始血脉。
瑞文不禁抬了抬手想握着林萤月的指尖，却被林萤月反应过来，仅仅是指尖一下略过。
在一瞬间，他仿佛感应到林萤月的情绪有一丝莫名的动摇。这动摇过于轻，仿佛错觉一般很快就消失了。
在威尔士的说明的间隙里，几人走到一个岔道口。
没有路，是字面上的意义。
眼前逐层向上是一式一样的楼道。只不过，楼道之间是中空的，并没有楼梯或者通道连接。
这黑白皇廷，瑞文来了仅一天，除了跟随天族队长到过的萤月房间，以及和老爹待过的地下室和地下通道，这里的90%以上的区域，于他而言都是禁区。
无论靠近哪里，他都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推拒。
想要进入，他必须无时无刻将自己的力量硬抗这种推拒的压力。总之在这个世界，让他有种非常不舒服的感觉，从里到外。
在这个中空区域内，这种推拒珺更明显了。
林萤月抬头看了一眼，鼻端也闻到了那股死寂的腐朽气息。而其中熟悉的熟悉，不是一道，而是两道！
转而向瑞文看去，瑞文迅速抬眼接住了林萤月的眼神，却没弄懂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夜阑，景幽，带路。”
感受到瑞文的视线，林萤月头也没回，“瑞文跟上。”
夜阑看了一眼瑞文，景幽则抿了一下嘴角，想提出异议但是最终在林萤月的视线下妥协。
陆政研拉着威尔士后退了两步，“少爷，我先去收拾一下。”
林萤月随手扔了一个非金非银的金属牌子到陆政研的手上，“我房间。”
几乎是立刻，陆政研就扯了一下威尔士的衣袖，示意他赶紧离开。
其他人都被威尔士说的什么气味扯去了注意力，只有陆政研在门口等的时候，注意到了放在床上摊开的褐色日记本，还有散落在旁的草稿纸。
陆政研真正跟着在林萤月身旁的时间不长，但是他习惯性地观察这位少主，对于他的习惯更是比任何人都熟悉。
这位少爷思考的时候喜欢随手写画，这些灵感，总会在某些时候闪光。
更别说现在失忆写出来的东西，可不能让旁人看到。
陆政研使出血族的最高速度迅速撤离，他家少爷让他赶紧离开，这不该是他要知道的事情。
况且，瑞文还在，林萤月在无意中表现出对瑞文的信任，比他自己以为的要多。
陆政研因此并不太担心。
就在天族队长景幽指尖腾起白雾，准备画出咒印的时候，林萤月突然听到两声尖锐且短促的尖叫声，钝痛猛然打在脑袋中，让他身体摇晃了一下。
几乎是瞬间，瑞文搂着他的肩膀问，“怎么了？”
林萤月的脸色看起来白了一层，金瞳有一瞬间的呆滞，瑞文立刻将他压在自己的肩膀上，轻声问道，“头疼？”
下一刻，一个全身黑色制服，却带着一顶白色军帽的人，出现在眼前自动闪现的咒印中，半跪在林萤月的跟前，叫道，“大人！您醒过来了？”
脑海中翻腾的尖叫再度上了两个音阶，把林萤月震得不轻。伸手推开瑞文，离开了他的怀抱，扶着自己的太阳穴低声问道，“那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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