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一直是爷爷最疼爱的孩子，想必也是长辈中最有表率的那一个。”
程鹿微微一笑，笑容中透着几分苦涩，“姑姑，请吧。”
顾枫捧着手里的白菊花真想一把摔在程鹿的脸上。
不就是迁个墓？
顾辞这么兴师动众的给谁看呢？
今天她如果就这么算了，以后谁还听她的？
没错！
迁墓就算了，但想这么顺利，门都没有！
这么一想，顾枫故意脚下踉跄了两步，装作晕过去的样子。
然而她想得太简单了。
她的身子还没倒下就被左右冒出来的暗卫撑住。
程鹿更是闪电般地拿出一支软管药剂瓶，轻轻挤了挤。
顿时，一股辛辣刺鼻的气味从鼻孔直冲脑海。
顾枫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彻底清醒了。
程鹿笑了笑：“还是我准备妥当，这醒神用的药剂还真管用，姑姑现在应该不想晕了吧？”
顾枫咬牙。
刚刚那几个喷嚏打得震天响，四周的人都听见了。
这种情况下再说自己犯晕，鬼都不信。
抬眼触到老父亲冷冰冰的视线，顾枫心头一凛，只好硬着头皮捧着花上前。
跟刚才顾柏的动作一样，鞠躬，上香，献花。
只不过她做起来明显僵硬很多，并没有发自内心。
也没关系，顾辞不在乎。
程鹿也没往心里去。
迁墓之后，顾辞脸色松动了不少。
出了顾家墓园，他对顾老爷子说：“谢谢爷爷。”
“一家人说什么谢谢？何况，这本来就是顾家欠你的。”顾老爷子满眼慈爱地看着他，“爷爷之前一意孤行，你别跟爷爷记仇就行了。”
顾辞：“这件事我说了不算，你得问鹿鹿的想法。”
顿时，顾老爷子满眼温情消失得干干净净。
很好很好，这小子真是越来越让人讨厌了！一点客套话都不会。
程鹿抿嘴轻笑，不发一言。
这种情况下，谁说话谁是靶子。
何况她也没想好是不是要原谅这个老头。
各自回家后，顾枫砸掉了家里几乎所有的花瓶，满地狼藉，一室喧嚣。
“滚，都给我滚！！”顾枫气炸了，肺都快爆开。
程鹿才不管顾枫怎么看自己。
了却顾辞一桩心头大事，她这会儿心情雀跃，眉眼弯弯。
顾辞揉了揉她的头发：“我要怎么感谢你……”
“你爷爷有句话说得好，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谢不谢的。但如果你真的想谢我，我也不想拒绝。”她眯起眼眸，“去帮我打听一下许关舟和文可可这两个贱人最近怎么样了。”
男人微微挑眉。
他很喜欢程鹿用的词。
贱人。
他点点头：“只是打听消息，会不会太大材小用？你老公这么厉害，你就不想要点别的？”
“不需要，你的不就是我的？”
顾辞抵着她的鼻尖，一阵呼吸纠缠。
“好。”
到了下午，程鹿突然连着收到一连串短信提示。
她竟然成了十多家公司的最高董事！最大股东！
看着信息不断发来，她整个人都晕晕乎乎。
连忙给顾辞打电话，对方的语气很理所应当：“不是说一家人吗？我名下的公司太多了看不过来，你作为老婆应该要帮我分担一点。你放心吧，你就占个名头，其余打点的事情我来找人办。”
程鹿咽了咽：“你的意思是……让我坐着收钱？”
“老婆真聪明。”
程鹿：……
又拿股份，还不做事，这不是坐着收钱？
顾辞这一手也太壕无人性了吧！
“对了，你让我帮忙查的事情已经查到了，我发你邮箱。”
“嗯！我现在就去看。”
她立马挂断电话。
顾辞：……
这小女人也太翻脸无情了，工作之余难得抽空打个电话，她竟然连个么么哒都不给，简直过分！
点开邮件，她看到了里面的内容。
果不其然，上次辐射病人事件之后，许家投资的康复医院已经开不下去了。各方讨伐，官司缠身，名誉扫地，名声更是跌到谷底。
就在前两天，康复医院正式关门。
这只是开始，不是结束。
赔偿官司才刚刚拉开帷幕，这一次许家若不能给个令大众满意的回答，怕是要去吃牢饭。
文可可和许关舟的婚姻也岌岌可危。
说来也好笑。
之前是文可可追着许关舟非要结婚不可。
现在事情闹大了，文可可又逼着许关舟签字离婚，想要趁机脱离苦海。
程鹿看完了邮件内容，她眯起眼睛：“离婚吗？真是太有趣了。”
这么好看的戏码，她不亲自去看看，怎么对得起自己？
提前一小时下班，她给顾辞打电话报备，带上某人给自己安排的暗卫，她来到许家别墅门前。
已经好几个月没来这儿了。
上一次离开还是离婚前夜。
她下了车，就听到别墅里面一阵叫骂。
“许关舟，你特么到底是不是个男人？把我拖下水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跟着你什么福气都没享到，现在还要我跟你一起背债，一起承担责任？凭什么！？”
文可可怒吼着，声音里还带着哭腔。
许关舟忍无可忍：“你还好意思提？这么重要的事情我交给你，你是怎么办的？现在所有人都有资格说自己无辜，唯独你没资格！如果不是你贪图好处，想要从中捞油水，我们康复医院的设备怎么可能出这么大的纰漏？！”
“你现在是怪我喽？我当初只是想帮你分担而已，许关舟，你是要反咬一口吗？好呀，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啪啪——
两下清脆的耳光听得程鹿弯起眉眼。
“许关舟，你敢打我？！我还怀着你的孩子呢。”
“滚！！你这个水性杨花的贱货，老子当初真是瞎了眼了看上你！我的孩子？你放什么狗屁？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跟那个男人的关系吗？我上辈子欠你的吗？你要这么害我！如果不是你，我现在根本不会跟程鹿离婚！”
“程鹿，又是程鹿，你是不是离婚后不甘心啦？哈！拿我出气，还骂我贱？许关舟，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能在婚内出轨，跟我上床，你特么也是个贱骨头！”
屋子里，两人扭打在一起，摔得瓶瓶罐罐咣当响。
程鹿站在门口，深吸一口气，迈开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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