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劝你想好了再说，毕竟这位太妃娘娘可撑不住下一刀了。”说话的是莫惜水身后的温芮烨，他看着真言的眼神冷的令人全身发寒，威胁的意味也很明显。
真言自然清楚温芮烨话中的意思，今日这笙舞轩大殿上，自己要是敢有一句隐瞒，师倪乐便会当着自己的面被折磨致死。
“当年，宸妃娘娘腹中所孕的是逆王宫宇星之子的事情，只有紧随宸妃娘娘的三十六卫与先帝知晓，就连当时的杜家家主杜轻赫都不清楚这其中的牵扯。
至于师倪乐师太妃能知晓此事，是因为属下一时失口，当年属下痴迷师太妃容貌，所以……”
莫惜水闻言只是冷笑一声“所以没有经受住美色诱惑便违背了暗卫的准则，致使定坤帝宫栐翌的身世泄露。
从而导致了杜氏一族虞山的悲剧？”
莫惜水看着真言一时之间各种滋味涌上心头，外祖竟然连定坤帝的身世都不知晓，虞山那数百口人死的当真是冤，更不用说那些牵扯的杜氏暗卫了。
就仅仅因为师倪乐有心埋下的一颗怀疑的种子，就致使杜氏一族前后折损近千人。何其可笑又何其可悲？
同样无法相信的还有人群最前面坐着的定坤帝宫栐翌，他看着跪在金箔鼓面上的真言“你说杜轻赫至死都不知晓朕的身世？”
“是。”
闻言定坤帝宫栐翌先是觉得无法相信，而后又突然狂笑出声，笑着笑着两行清泪顺着他面颊流了下来，笑声也随着越来越小，直至最后变成一室的凄凉。恍惚间宫栐翌脑海中不由的回想起那个从来都将自己放在第一位的舅舅杜轻赫，那个总是跟在自己身后笑的软软的如同小鹿一样的杜岚烟，原来终究自己是错了。
司徒名夜看着这一切，不自觉的回头看向了身后依旧淡然的莫惜水，却明白此刻她的心中定是难受极了的，若非此刻不合适他极想要上前将她拥入怀中。
莫惜水看着回头看向自己的司徒名夜勾了勾唇角，终究是没有笑出来。
“真言，你这些年为这位师太妃做的不仅仅是这一件事吧？”莫惜水没有强迫自己笑出来转身看向真言。
“主子……”真言看着莫惜水不知道自己这个逆天的主子究竟想要说什么，又或许仅仅是因为自己这一生做错的事情太多了，根本想不起是哪一件。
“师倪乐为何会愿意倾尽全力帮助毅王宫朔宕谋篡帝位？”莫惜水看着真言淡淡开口，说出了自己最疑惑的地方。
金箔鼓下被今日这一场审讯已经震撼到无力的毅王宫朔宕再听到这一句话时，下意识的朝着莫惜水怒喝“莫惜水，你休要胡言乱语攀扯本王。”
莫惜水扫一眼毅王宫朔宕“你与上官巨起兵谋逆篡夺帝位，还需要我说出来吗？”
殿中众人闻言一致看向了毅王宫朔宕，毕竟距离方才神龙卫众军与宁安军之间的厮杀过去不过两个时辰的时间，实在是想忘也忘不掉啊。
而且毅王殿下与上官巨合谋也是最合理的解释，上官巨手中不过五万宁安军，绝对没胆子自己篡位，那么这次突然起兵谋逆必然是与当朝皇子合谋的。如今圣上这一众皇子盘点下来能有此能耐，又能狠心做出来此事的不过两人，一个是毅王殿下宫朔宕，一个是韩王殿下宫朔寒。
但是将这二人放在一处，只能是毅王宫朔宕，毕竟韩王实在是笨了一些，没本事做来此事。
只是如此一来，这位毅王殿下未免太过胆大了一些。
“你空口白牙无凭无据居然敢污蔑当朝皇子。”毅王宫朔宕看着莫惜水一字一句道，他今日起兵谋逆只怕是已经胎死腹中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不清楚外面局势的情况下，他必须拼力自保。
莫惜水闻言冷哧一声“毅王殿下既然说我空口白牙无凭无据，那我们便从头开始吧。
就从殿下在凤城图谋血衣门银两作为军饷，在南阳城与蓝羽、张成涵、慕飞雪三人合谋，图谋云州开始说？
又或者从您与张成、慕飞娴、召卉腾合谋意图将整个天亦王朝北境变成一片死地来夺取北境兵权来算？
还是从你与师恋儿苟合，利用南洛紫林卫，又借助师恋儿的手笔假传圣旨调离南山围场守军开始算？
今日这大殿中，人证、物证、但凡毅王殿下想要，我皆可以一件不落的呈出来在四位大任面前。
对吗？长公主殿下？”
人群中的慕飞雪闻言笑了笑“杜家主若是愿意，本宫倒是愿意卖你这个好，给您当一次人证。”今日自己可算是看了一场天亦王朝皇室的绝世大戏。
莫惜水每说一件殿中数百人的脸色便多变了一分，这一桩一件任何一件只要坐实都会被诛杀身亡，更何况毅王殿下做的是一件不落。而且就听这雪慕国护国长公主的话，此事只怕是真的。
毅王宫朔宕闻言眼神发生了诡异的变化，他突然明白了莫惜水每一步皆是算到了极致，自己根本无路可退“满朝皆知，南阳之事主谋是蓝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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