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没有没有。”
女子刚在想事情，没听到男人上一句话，现在听男人这么一说，连忙摆手否认。
才没有，这里沉闷闷的，她才不喜欢待在这呢。
“那就跟上来。”
男人面无表情，瞥了她一眼后就踏脚出去了，那背影有多冷漠就有多冷漠。
女子不知道要去哪里，但见他离开了，也只能快步跟上他，以防把他跟丢了。
在这里，她只认识他，也只信他。
“禀尊上，属下有事禀告，是关于仙门君天下的。”
男人去的不是别处，而是去偏殿用膳，但在他用膳之际，突然又一名黑衣男子出现，拱手禀告道。
偏殿之内，除了他、魅氏几护法，便只有红衣女子这个外人待在那了。
男人看了身旁女子一眼，知道自己手下的顾虑，但他还是开口，让对方在这里说就好了。
就算她没有失忆，他也不怕她动手脚。
一个堕仙，不足为惧。
“是，尊上。”
魅四用余光扫了女子一眼，才向男人汇报起仙门君天下的事。
七日前，仙门君天下的风仙尊被一个魔头掠走，虞人崖的铭锋仙尊也被那魔头重伤，重伤不醒，听闻前两日才刚刚转醒。
不过因为那个魔头的事，现在各大仙门已经加强戒备，若是近些时日来有人想闯进去，怕是有些困难了。
魅四说完这些就待在一旁等魔君命令了，结果他等了半天，连点动静都没听到，待他疑惑抬头，就看到他的尊上已经在吃饭了。
魅四：……
食不言寝不语，用膳期间男人并不多话，所以他身旁的几护法自然也不会扰他吃饭。
用膳完毕，男人瞥了眼一旁无聊得昏昏欲睡的女子，朝魅十二使了个眼色，后才带魅一他们离开。
*
“尊上，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仙门怕是对我们有所防备了。”
魅一开口。
“魅六那边如何了？”
男人面色平静，并不慌乱，反倒问起了护法排列里面的魅六。
“尊上放心，那边都好，他们暂且没被人怀疑。”
魅四知道他的意思，于是赶紧把近日来发生的事捡些重要的说几句。
待在危机四伏的惊蛰寺，也真是辛苦魅六他们了，若是行差踏错一步，怕是惊蛰寺的智慧大师不会放他们离开的。
魅六三人甚至所有人都知道此行的危险性，但他们还是义无反顾，坚定地去执行这项任务，因为他们背后站着的，不是别人，而是于他们有救命大恩的魔君阎夜。
魅四浅浅叹了口气，感叹道。
“做好准备，过些日子本座带你们出去。”
男人并未明说要带他们去哪，但身为他的心腹护法的两人又岂会不知道他的意思，于是齐齐拱手领命，下去准备去了。
一瞬间，殿中只剩下男人了，他待在那，望着灯火通明的殿宇，情绪莫名。
“公子。”
一声柔软的声音打碎了他的孤独，男人转身，看着朝他一步步走来的女子，冷漠的眉眼中竟有一丝波动。
“十二姐姐说当人丫鬟要伺候他一切起居，那，那需要我帮您宽衣，为你暖床吗？”
不知为何，一听这话男人神色立冷，他盯着面前女子小脸羞红，绞着衣角布料的模样，越看越觉得碍眼，越看越觉得心烦。
“不必，本座有手，无需他人来暖床。”
“滚出去。”
女子不是在男人寝殿，但尽管如此，男人还是冷声让她出去。
他讨厌她这种温温柔柔，逆来顺受的样子。
这是男子第一次对女子发火，也是第一次女子见到他的可怕，她噤声，咬唇不言，明显被男人的语气给吓到了。
半晌，她才道出一句顺从。
“是，公子。”
依旧是那句柔柔软软，乖乖巧巧的回复，男人皱眉，再一次觉得那声公子有些刺耳。
“咯吱——”
夜风拍打着窗扇发出几声咯吱咯吱的响声，断断续续，让男人的心情越发烦躁，他猛然出手打碎那扇木窗后，才觉得世界终于安静了。
拐角，女子暗自神伤，看着黑漆漆的夜空，许久才将自己隐入黑暗。
黑暗是我们最好的朋友，无论悲伤和难受，痛苦和绝望，它都会替我们隐瞒，藏好我们不堪的一面。
碎成一地的木碎块上，男人忽然想起那夜的事。
————
“花间不见酒，独见酒浇人。”
“月升沧海，唯此一人。”
“交独往，单无亲。”
“……”
红衣少年白眼，对着上头那个边给自己灌酒，边高吟乱说的疯女人，满脸不耐。
“你要是再不下来，徒儿就要告诉师兄，让师兄来管你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女人就喜欢喝酒了，这些天老是抱着酒坛子自顾自地喝，也不管她那个徒弟怎么说。
如果不是怕水天归那小子又怀疑他，他才不会管她，任由她喝死了去。
一个仙门仙尊，怎么会嗜酒成性，整日浑浑噩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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