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白老师重复了一下光头的话，随后转头看向了胡笳，问道：“那，你来决定吧，如果让你选何言和这周边的普通人，你会选谁？”
白老师的话让胡笳一下子懵了。
“一边是青梅竹马，一边是见都没见过的陌生人，这很容易选吧。”白老师又更进一步地补充。
“不是青梅竹马……”胡笳下意识地反驳。
“这个不是重点。”光头突然开口了。
“对，这个不是重点。”白老师很快接上了光头的话。
“不，不是，不管胡笳怎么选，不管你怎么做，我都需要保证所有人的安全。”光头再次强调。
白老师“啧”了一下嘴，似乎对光头的“脾气”有些无可奈何，但他却也没有继续说什么，反而以退为进道：“那今天估计是白跑了，等我回头再研究研究呗。”
白老师的话说完，光头似乎还在思考什么，胡笳却是看着白老师和光头，忍不住问道：“那何言呢？”
“他都待那么久了，多待几天问题不大。”白老师说。
“问题不大是什么意思？现在何言到底是一个什么情况？”胡笳追问。
“这就要看你对这个地方有多少理解了。”白老师说着看了一眼边上的光头，只见光头似乎还在思考什么，于是他耐下心来进一步解释了起来。
“你知道这里是‘因果空间’对吧。”
“是的，但什么是‘因果空间’？”
“‘因果空间’只是外人起的名字，事实上，这里就是一个实验室，你知道实验室和临床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
“变量？”胡笳试探地回答。
“是环境、目的和风险控制。”白老师说，“这个地方是利用特定环境而制造出来的空间，在这个地方，原本看不见摸不着的时间和空间的概念被实体化了，主要利用的就是这里的复杂地形。随着‘概念’被‘实体化’，那就可以做到很多原本做不到的事情，这才有了‘因果’试验，大部分修士的目的都是‘解因果’，但‘解因果’这个事情并不像我们做数学题那样有标准的答案，‘因果’是没有起始的，生在其中之人，并不知道这‘因果’是否真的被解的，有的人误以为已经解了，但实际上可能只是‘因果收束’的一部分。这样你能听懂吗？”
胡笳点了点头，目前白老师说的这些东西，她之前已经或多或少地接触过了，因此并不难理解，“这里是个实验室，你让何言拿自己做实验了，意思就是让何言在这里创造更多的因果？然后去解决？”
“没错。”
“那他直接不解了不就行了吗？”胡笳问道。
“这就涉及这个地方的特殊机制了，你想，为什么这里可以让时间和空间这种‘概念’变成实体？”白老师问。
胡笳开始觉得有点快要跟不上白老师的思路了。
“很简单，因为这里有无数个结界，之前你见过图书馆地缚灵的结界空间，那个空间看起来是学校图书馆，但其实是一个独立的空间，只是在物理层面和图书馆重叠了而已。在当时，对于其他普通学生而言，并不能看到那个空间，他们最多就是觉得今天图书馆的冷气好像有点开太大了。”
胡笳回想起之前“地缚灵老师”暴走时的那一幕。确实，普通学生看不到“地缚灵老师”暴走而产生的那个空间，她和何言也是在踏进图书馆的那一瞬间，才突然发现自己进入了“地缚灵老师”执念所形成的结界之内。
见胡笳理解了，白老师继续说道：“在那个结界之内，‘保洁阿姨’是不是也打开了她的‘绝对领域’？”
胡笳点头。
“这就很清楚了，结界之间是可以互相重叠的，然后你再从另外一个角度，如果结界之间不是子集关系，而是交集、并集、补集皆有且互相混合呢？”（合集概念详见高中数学集合与函数，这里不展开）
白老师的话，让胡笳的脑中出现了无数种可能。
“是的，这就是这个‘因果空间’的原理，在这里，只要满足一定的条件，就可以无限创造各种空间合集。”白老师说。
“那你的意思是，你让何言创造了一个大空间，然后在这个空间之内创造各种以这个大空间为核心的各种合集，而这个各种合集都是这个大空间的子集？”胡笳试图用自己能理解的方式表达。
白老师再次露出了笑容，胡笳确实有个好学生的底子。
“那你是不是提前设定好了接触何言的合集？”胡笳见白老师肯定的表情后继续开口。
白老师点了点头。
随后，胡笳陷入了沉思，这个模样，与之前光头思考的样子一模一样，光头与胡笳不同，他早就知道这里的机制和部分基础原理，所以根本就不需要白老师科普，他早一步就开始计算和思考要如何打破目前的局面。
白老师看着他们俩疯狂思考的模样，没有再继续开口，只是看着四周的一切，随后悠闲地走到了一个长椅上坐了下来。
“这里还有别的位置，你们要不要坐下来，拿张纸，慢慢算呢？”白老师开口，光头和胡笳谁都没有搭理他。
白老师自觉无趣，自顾自地玩起了手机小游戏。
时间一点点过去。
“你们饿不饿，我记得这里有24小时便利店，我去买点吃的，要给你们带吗？”
白老师说这话的时候，胡笳和光头都已经各自找了一个舒服的地方坐了下来，但他们两个依然懒得搭理他。
于是白老师自顾自地站了起来，朝着老厂房的深处走去。
在他的记忆中，这个便利店应该就在离南门不远的位置。
胡笳不知道为何，突然想让白老师带一罐咖啡，可当她刚抬起头的时候，白老师已经不见了。
胡笳原本在波波家引出老女鬼的时候就已经是半夜了，再这么来回一折腾，此时已经接近凌晨3点了。
从古代阴阳五行理论来说，阴气最重的时刻并非子夜的12点，而是丑时的凌晨1至3点之间。这个时段，被认为阴气逐渐凝聚，至凌晨3点达到顶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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