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想，眼爷这么残忍的人也仅仅是一个下人，那些个成为中人的罪魂该有多么可怕。
听了眼爷不厌其烦前前后后的这一段介绍，我摆出虚心求教的姿态，问道：“眼爷，我若也想积极，做个中人，该如何是好？”
眼爷没有回答，只是眼睛直勾勾盯着我审视，又眼神瞟了瞟常遇春众人的方位，沉思片刻说道：“你一来，我就看出你的不凡。”
“此话何解啊？”我继续求教。
“你看你一同而来的三人，各个膀大腰圆，样貌凶悍，一看都不是善于之辈。你与他们不同，却能和他们一道而来，他们警戒三边，而你却能悠闲地在此与我攀谈，你显然是他们的主心骨。那样强悍之人你都能收服，真实的你应该不只是你此时展现的模样吧？”
老东西说得非常直白。既然他这么说，我一直装良善小白也就过于可疑了。
我微微一笑，低声道：“眼爷好眼力。我是商人，无本的商人。”
先前他卖了关子，介绍自己是红花郎中，铁索月老，那我也编造一个无本商人告诉他。商人，做生意的，买来买去必然有成本。无本的商人自然就是那杀人越货，夺人钱财的强盗了。
眼爷看了看三个大汉，又看了看我，眼角不自觉地看向他处，似乎有一丝胆怯。虽然眼爷生前的所作所为比之杀人越货的强盗有过之而无不及，可面对不讲理的强盗，自然也是害怕的。
江湖上，那种林林总总的悍贼之中哪种人最可怕，不是那种孔武有力面露凶光的莽夫，而是那种面相慈善的书生。正不巧，我们四人中的组合，我似乎就像是那种角色。
眼爷想要伸出抠脚的手从半空中又缩了回来，吞吞吐吐地说道：“如何成为中人，其实我也不知道，不然我也不会在这这里晃荡了。想必就是要给上人出力，不过要有机缘才行。”
“进入这乐土堡可有需要什么手续？”我继续追问道。
“一般是人人进得。只不过若是待不下来，总是还要出来的。堡内米贵，居之不易！”
堡内米贵，居之不易，自然指的并不是真的堡内吃食太贵。阴曹地府，根本不需要吃食。这句话，应该指的是居住成本太高。
至于所谓的居住成本到底是什么，只有进去看看才能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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