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不惑看着孟琏，神色有些复杂，“小伙计没撒谎，那些人的确是一个红衣女鬼杀的。”
孟琏严肃的表情瞬间裂开了。
震愣之后，他满脸愤怒，“王爷，您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卑职乃昭雪司的监察御史，为死者昭雪为生者鸣冤是卑职的职责，即便如今这杀人案依旧扑朔迷离，卑职也绝对不会用这么荒谬的结论自欺欺人！”
“孟大人是不相信有鬼吗？”商绯鸢在一旁翘着二郎腿，手中拿着一片树叶在玩儿。
孟琏见她这般形象，只觉得伤眼睛。
好好一个相貌绝色的女子，却一点礼数规矩都不懂！
“卑职不信有鬼，更不信鬼能杀人！”还一下杀了那么多。
商绯鸢无奈地耸耸肩，“那就只能让你亲眼见识见识了。”
她说话时候起身走到孟琏面前，趁对方不备，用叶子划过他的双眼。
孟琏双眼下意识闭上了瞬间，睁开眼时怒火中烧，想要跟商绯鸢讲讲道理，目光追却她而去，却看到桌子旁边突然跪着一个红衣女子！
“啊！”他猛地后撤一步，“此、此人是谁？她何时进屋的？”屋子里突然多出来一个人，他为何一点都没有察觉？
“她就是伙计的母亲，那个他口中的红衣女鬼，也是这个案子的杀人凶手。”殷不惑一口气给孟琏解释完了。
孟琏张大嘴巴，久久没能合上。
他看着那红衣女鬼，深吸一口气，壮着胆子走过去。
“真、真是女鬼啊？这世上真的有鬼啊？”孟琏想伸手碰一下女鬼，却发现自己的手从女鬼肩上穿过去了。
这下就由不得他不相信了。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完全没办法相信眼前的一切。
在昭雪司查了那么多案子，为无数含冤而死的人讨回了公道，今日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杀人的是鬼，一个他根本触碰不到的鬼，这要他如何断案？
女鬼跪着转过身，也朝孟琏拜了拜，“还请几位大人明察秋毫，杀人的是我，跟我儿没关系，他是伤了七皇子，你们要怎么惩罚他都行，但是求情你们留他一条性命。”
“母亲！”伙计木木跪着爬到女鬼身边，见它一直不停磕头，他双眼通红，也跟着女鬼一起磕头。
女鬼磕头不会受伤，他可就不一样了，没一会儿就头破血流。
孟琏看到这一幕，实在不忍。
他问殷不惑，“你确定整件事跟这个伙计没关系？”
“不能说完全没关系，那些尸体缺了的部分都是他砍，砍了做成菜端上桌给客人了。”殷不惑这时候也没奚落孟琏。
这些孟琏查得也很努力，只是鬼作案，他一个凡人着实有些无能为力了。
“王妃跟你母子二人又没仇，你为何要在鸡爪里混入手指吓她？”孟琏问木木。
木木年纪不大，可那双眼睛却带着与他年纪不符的暴戾气息，若不是商绯鸢有法子能辨别出那些死者的死因，她都不相信这少年不是凶手。
“小的看她衣着华贵，气度不凡，身边还带着两个仆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想吓了他们后，让他们刁难霍昇那老东西。”伙计说到这里，看了一眼女鬼，“可是我没料到母亲今日会把他给杀了。”
孟琏皱着眉头，“你们母子二人不是配合作案吗？”
女鬼抢先回道：“没有，虽然每个人都被木木吓过，但是我们并没有提前商议，把那些人带来后院的是霍昇，我威胁霍昇那么做的。”
“你是说，你事先不知道你母亲要杀霍昇？”殷不惑问木木。
木木摇头，“不知道，我以为她不会杀他，我也没想过杀他，我只是想让他身败名裂，一无所有。”
女鬼跟木木说过，霍昇是他的父亲，他便以为女鬼不会杀霍昇。
可他心有不甘，不想让霍昇将他母亲害死后，还能这般逍遥，于是想着借用外力收拾霍昇。
“如果你不知道你母亲要杀霍昇，那你为何偷走霍昇身上的符咒？”商绯鸢问他，“你知道那个符咒是做什么用的？”
木木再度摇头，“不知道，只是母亲提到的时候满眼恐惧，我就想着这东西不能放在霍昇身上，原本是想威胁七皇子去偷的，结果他胆小如鼠，被吓晕后半天没醒过来，我就只能为自己去了。”
孟琏听出了些疑点，正打算开口问时，殷不惑看着他说道：“霍昇是木木的亲生父亲。”
他这么说，也就是变相地告诉女鬼，他跟商绯鸢会帮它保密。
木木永远不会知道他的生父是谁，这件事就到此结束。
“原来如此。”孟琏听了殷不惑的话，一下就想通了。
随后他满脸愁苦地看向殷不惑，“此案如此诡异，我要如何向陛下汇报？”
说那些人是被鬼杀的，陛下能让他立马变成鬼。
殷不惑不耐烦地“啧”了一声，“编故事你都不会吗？就说人都是霍昇杀的，因为干了太过亏心事，被床底下的红衣女尸给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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