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查验尸体这事儿，商绯鸢跟殷不惑都是外行，他们只能看出徐晟死得很惨，更多的细节就要找君蕊蕊来了。
不过一些基本信息还是可以先问问徐坤的。
“你儿子是半夜死的？他死得这么惨，你们府上就没有任何响动？”殷不惑走到徐坤面前问道。
徐坤摇头，“他昨日天黑才从香云楼回来，把自己关进房间就再没出来过，中途小人亲自给他送了两回吃的，他都在房间里面回应我了，所以我敢肯定在我睡下之前，他一定是活着的。”
“他怎么回应你的？”商绯鸢问。
徐坤低头小声道：“他让我滚。”
几人：“……”
尤其是徐婳，觉得她从不敢奢求的东西，在徐晟眼里却连屁都不是。
这么一对比，徐坤的关心疼爱，其实也过于廉价，不值得她再抱有任何幻想。
“带我们去你儿子的房间看看。”殷不惑又道。
徐坤这才从地上爬起来，跪了一会儿，他腿有点酸，下意识就朝徐婳伸出手，想让对方扶一下自己。
结果徐婳看都没看他一眼，绕开他的手走了。
徐坤满脸惊愕，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冲着徐婳的背影骂道：“不孝女，白眼狼，养你这么大不如养条狗！”
听到这样的诛心言语，徐婳只是闭了闭眼，假装没有听到。
可商绯鸢却不会惯着徐坤。
“那徐晟就是被你当成狗养大的？所以才会这么可恶，现在都让人砍死了。”往别人伤口上撒盐，商绯鸢可太在行了。
徐坤老脸一僵，动了动嘴唇，却不敢反驳。
此刻他算是看明白了，徐婳跟离王夫妇的关系非常好，离王妃竟然会为她鸣不平！
到了徐晟的房间，里面没有任何东西被破坏，就连床上的被子都叠得整整齐齐，唯独桌边有一大滩未干的血。
“徐晟出事后，你让人收拾过这里？”殷不惑转头看向站在门口不敢进屋的徐坤。
其实看到那滩血，殷不惑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但徐坤本就不是正常人，兴许有什么奇葩的想法呢？
结果徐坤摇头，“没有，今日天不亮我就担心他会饿，让厨房做了吃的亲自给他端过来，我没听到他跟我说话，心里很不踏实，就将饭菜放在门外，谁知一进门就看到他躺在那滩血上面……”
想到儿子的死状，徐坤有些绷不住，又捂着脸开始哭起来。
“没收拾过？雷行你能做到把人砍成那样，却不砍到房间里的任何东西吗？”商绯鸢问雷行。
房间里一道剑痕都没有留下，可徐晟身上又布满剑伤。
雷行摇头，“属下不行，别说属下，就连王爷可能都做不到。”说完他还问殷不惑，“对吧王爷，你也不行。”
殷不惑想打人，怎么可以说自己不行！
故而他瞪了雷行一眼，一句话也没说。
雷行不懂，询问商绯鸢，“王爷好像生气了？可是为什么啊？”
“可能因为不行。”商绯鸢将后面两个字咬得很重，刻意要让殷不惑听到。
殷不惑假装蹲下检查地上的血液，还是不说话。
看了一会儿，他才起身，跟商绯鸢说道：“人做不到的话，鬼呢？”
这话也是变向证明了，他也不行。
连他都做不到在这个狭小的房间里，将徐晟砍得满身是剑伤，却不留一点剑痕在房间里，那就不可能还有别人做到。
排除了人作案，那便剩下鬼了。
说到鬼，商绯鸢立即就想到了沈星舟，然后她回头看了一眼后方的徐婳。
徐婳在听他们说话，自然也清楚商绯鸢看的这一眼是什么意思。
“应该不会吧？他做不到这种程度的。”自从徐婳发现身边有沈星舟这个鬼魂存在后，他就帮了她不少忙，但都是小忙，杀人这种事他从未做过。
不然她院子里那几个恶仆不可能颐指气使地活到现在。
“我也觉得不会，他昨晚去找你了吗？”商绯鸢问道。
徐婳点头，“来了啊，还是他帮我吹的灯。”
商绯鸢：“……”
好吧，不管什么境地，这一人一鬼都执着于吹灯。
“带我去你房间见见他。”商绯鸢说完给殷不惑递了一个眼神。
殷不惑和雷行继续留在这里找线索，商绯鸢则跟徐婳去找沈星舟。
白天沈星舟不能见日光，就一直躲在徐婳房间里。
“你们要去哪里？”门口的徐坤看到徐婳和商绯鸢从房间里出来，带着哭腔问道。
他站得远，也没听到几人讨论了一番跟鬼有关的话题。
徐婳还是没有理会徐坤，带着商绯鸢就走。
徐坤气得跳脚，却还是选择了留在儿子房门前。
回到自己住的偏僻小院，那两个恶仆还站在门口嗑瓜子聊天。
“大少爷死了，这院子里的小贱货也嫁人了，我们何必还守在这里？”靠在左边的丫鬟问道。
右边那个丫鬟下意识捂着嘴巴，左右看了看，才小声提醒左边那个，“你别在院子里骂她，忘记我们之前总是莫名挨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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