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堂妹跟五堂妹？她们对你做了什么？”孟琏稳住心神，忙问孟栀，“还有你的丫鬟，她平日里不是都很和顺的吗？”
其实孟琏更想问的是殷不惑，觉得应该是他推断错了。
可他跟殷不惑一起办过案子，知道这位离王洞察能力很强，既然这么说了必定是有根据的。
“和顺？不过是装的罢了，那个小贱蹄子早就被三姐收买了，时常把我的事捅到三姐面前，那夜我被推进池塘里，怎么喊都没人来救我，我的丫鬟找来看到，她吓得傻了，想要去找人，却正好碰上路过的三姐跟五姐，她们不仅没有叫人，还站在池塘边挡住我，眼睁睁看着我溺死在里面！”
也就是孟琏问了她才解释，发问的人是殷不惑，她才懒得说这么多。
“怎么可能？她们是你的姐姐，看到你掉进池塘里不救你，这是为什么啊？”这种事是孟琏从前想都不敢想的，然而今日现实却狠狠打了他的脸。
他全家是孟栀杀的，而孟栀的死又是其他堂姐妹导致的，他们孟家怎么会变成这样？
“为什么？”孟栀惨淡一笑，“我有时候也不明白为什么，我不想进宫他们非要送我进宫，五堂姐做梦都想做那狗皇帝的妃子，那些人又不同意，凭什么我的命运要被这样摆弄？”
孟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你的意思是说，五堂妹嫉妒你被选入宫，对你见死不救？”
这么荒唐的理由，孟栀不说，他是死都想不到的。
殷不惑听了兄妹二人的话，见机发问：“你是被人推进池塘的，求救还没人听见，那凶手应该不是普通人吧？方才在你的院子里，孟琏说要帮你的时候，你说他帮不上忙，还让我们赶紧离开，你是在害怕对吗？”
他善于从别人不经意的言语中找出蛛丝马迹，眼下孟栀不肯说出真凶是谁，他只能这般旁敲侧击地问。
孟栀闭口不言，孟琏却问她：“孟栀，是真的吗？到底是什么人害了你？你说出来，大哥一定会帮你报仇的，还有王爷和王妃，他们的本事你也见识到了，他们会帮你的！”
“狗皇帝的儿子能有什么好东西？怎么可能会帮我？”孟栀对殷不惑的偏见非常大。
她是见识到了商绯鸢跟小光的本领，可是他们凭什么要帮她？
“会的，王爷、王妃是好人，他们会帮你的。”孟琏说完就冲殷不惑和商绯鸢磕头询问：“王爷、王妃，你们会帮孟栀的对吧？除了你们，没有人能帮她了。”
孟栀现在是一只恶鬼，一般人确实帮不了，但殷不惑他们不是一般人。
商绯鸢看了孟栀一眼，冷酷道：“我们感兴趣的是把她害成这样的凶手，这么讨人嫌的鬼，我才懒得帮。”
“王妃说得对。”殷不惑附和道。
小光也凑热闹，“母亲说得对！”
孟栀：“……”
三人这话一听就知道是开玩笑的，孟琏并没有往心里去，他继续劝道：“孟栀，你快说吧，不管杀害你的是什么东西，王妃他们都能对付的！”
商绯鸢跟孟琏说道：“你也体谅体谅你妹妹，她杀了那么多自己的家人成了红衣厉鬼，却没办法给自己报仇不说，连仇人是谁都不敢提，这样的废物只能一直困死在这宅子里，随后化作一道恶念消失在这天地间。”
她这番话，孟琏跟他下属是听不懂的，已经超出他们的认知了。
但孟栀懂。
成为红衣厉鬼她本不需要杀光孟家所有人，她这么做只有一个原因，她想报仇，但是力量不够。
一个鬼想要变得厉害，就要不断杀人，以及吞噬比自己弱小的冤魂。
“你胡说，我一定可以报仇的，只要我变强了，我一定能杀了那个东西！”孟栀被商绯鸢的话刺激到了，说话音量突然提高，她也开始挣扎起来。
她身体抽动着，让身上的冰锁链互相撞击，发出清脆的响声。
那声响让孟琏心里很是不安。
他跪在地上，伸长脖子看了看池塘中心的孟栀，又转头问商绯鸢，“王妃，孟栀她这是怎么了？”
明知道越挣扎越难受，她方才都冷静下来了，这会儿又因为商绯鸢的话而变得异常躁动。
商绯鸢正审视着孟栀，暂时没有给出答案。
孟琏只得着急地冲孟栀喊道：“孟栀你别激动，冷静下来好好听王妃说，你都已经死了，别折腾了……”
“啊！！！”孟栀却根本听不进孟琏的话，挣扎得越来越厉害，绑在她身上的冰锁链竟有些松动了。
更可怕的是孟栀那张惨白的脸竟开始变换起来，五官扭曲得就想有其他灵魂要冲出来似的。
“孟栀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孟琏慌得不行，恨不得自己冲到冰面上去抓着孟栀的双肩，将她摇醒。
商绯鸢皱起了眉头，“你们退后。”
她说话时，手已经挡在了殷不惑前面。
孟琏的下属听她这么说，赶紧架着孟琏退后了数米。
但殷不惑没退，不仅没退，还紧紧挨着商绯鸢，恨不得抱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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