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这壁画看了让人不舒服……”
牧临笑也不再追问。
现在更不是说这些的合适时间。
“你…不和我们一起离开吗？”花晚照问。
叶掌门轻轻摇头。
他越过重重时空，似乎又看到了三生山长满了雪融草，年幼的弟子们在草坪上嬉笑玩闹。
“云儿，你将来想做什么？”
“我啊……”还是少女的乔云儿娇笑，“我要找一个厉害的道侣，帮师父你撑起三生崖！”
“哈哈，云儿自己努力修炼，接替为师的衣钵不好吗？”
“我才不要！”
一个小豆丁跑来：“我我我！要是他对师姐不好，我就把他冻成冰块！”
师徒的笑声传遍了三生山。
在三人的目光中，叶掌门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最后的魂光渐渐消散。
三生崖在他手中覆灭，他无颜面对先人，至少能选择和弟子们一同消逝。
花晚照没忍住，抓了一点魂光。
那魂光却在她的掌心越来越淡，最后消失不见。
她就那么站在那里。
牧临笑和宁辰昊也不催她。
许久后，花晚照才抬起头：“走吧！”
断墙外。
“大人的气息就是在这里消失的。”昙华一边裹着厚重的大氅瑟瑟发抖，一边说。
重夕看着眼前的断墙出神。
“要不，我们挖挖看，说不定下面有密室什么的？”
“别出馊主意。”重夕淡淡地说。
要不是昙华一听说这里终年冰雪覆盖，死活不乐意跟来，他又听牧临笑说这地方他来过，没什么危险，也不会任由昙华使小性子了。
没想到，花晚照他们出发三天，他就感觉到不对，不顾昙华的反对，拉着他来寻人。
寻到眼前的断墙处，不光花晚照，就连牧临笑和宁辰昊都没了踪迹。
他正思考怎么办的时候，面前的断墙发出明亮的光。
接着，失踪的三人出现在面前。
“重夕？昙华？”
缓了口气，重夕说：“大人没事就好。”
***
回到一剑风沙，长孙淳召集各位峰主，牧临笑把在烟敛寒林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这事光靠我们是兜不住的。”贺无意说。
“那找谁合作？五大宗门？还是仙盟？”牧临笑冷笑。
不是他想自己扛着，但五大宗门独善其身不是一天两天，仙盟从仙门大比后就立场不明，哪个都是好的合作对象。
花晚照问：“定禅山不行吗？”
她对佛子的印象的确不赖。
长孙淳摇头：“没有确切的证据，不好请定禅山。”
这里面涉及方方面面很多。
定禅山是佛修，归根到底和他们道修是存在隐性竞争关系的。而且也如长孙淳所说，这种事在没有明确证据前不好说。
“唔……佛子不是在清宁秘境接受过传承吗？他不能算证人？”
牧临笑指尖敲击手下的桌案：“如果定禅山有心，早就联系其他宗门了。他们没有动作，只能说明他们没有发现端倪，或者不确定。”
花晚照不再说什么。
“不过，”牧临笑话锋一转，“小师祖若是想拉那群和尚下水，这也好办。下次出门的时候，约上几个一起组队，就说两派合作。”
花晚照略微不满：“说得我好像要算计他们似的。”
牧临笑也不和她争辩：“掌门师兄，也不一定非要和五大宗门合作，其他宗门有合适的也可以。”
脑中一道灵光闪过，花晚照脱口而出：“万毒林！”
“小师祖怎么想到万毒林的？”牧临笑似笑非笑。
花晚照没在意他的阴阳怪气，说：“万毒林不是和玖月城有龃龉吗？我怀疑就和那个幕后黑手有关。”
“小师祖凭什么这么说？”
“直觉！”花晚照说得那是一个理所当然。
看所有人都看着自己，花晚照摸了摸鼻子，解释：“好吧，我主要就是觉得当初那个玖月城少主和万毒林大师姐一起探的那个遗址有问题。”
“小师祖怀疑那也是仙魔战场？”鸣慎问。
花晚照点头。
君思归说：“算算时间，那个遗址确实快到开启时间了。”
“那就去看看，如果能找到证据，再好不过了！”花晚照说。
但转头看几位峰主兴致都不高的样子，她脸上闪过疑惑。
鸣慎解释：“百丈阑干位于玖月城势力范围，玖月城现城主对其看管十分严格。”
听到鸣慎这么说，牧临笑不以为然地嗤笑：“他那是看管严格么？他分明是不想玖月城之外的人分得里面任何资源。”
“怎么了？”花晚照脸上的不解之色更甚。
君思归也苦笑一下：“首先，进入百丈阑干要按人头数缴纳每人一万的下品灵石。而且进去时不允许带自己的储物袋，只能用他们自己准备的临时储物袋；如果是要带防身灵宝之类的东西，也要先给他们过目。”
花晚照：这就……
“哼，”钟鸿卓端坐着双手环胸，面色不虞，“不仅如此，进入百丈阑干前还要签订契约，在里面获得的资源要缴纳七成给玖月城，能带走的只有三成，走的时候还必须发心魔誓言。”
牧临笑给花晚照传音：【当年时清师兄重铸本命剑，听说有一种材料百丈阑干出，他就去了。结果出来的时候，玖月城以时清师兄留下材料超过三成为由不放他出城。】
【那最后怎么解决的？】花晚照问。
【时清师兄从自己原本的收藏中拿了些出来才算完。】
花晚照：这种等于是贸易保护主义的操作就很迷，这个玖月城这么做不会得罪整个修真界吗？
她有这种困惑，也这么问了出来。
牧临笑轻嗤：“那又如何？百丈阑干在他玖月城势力范围内，他爱怎么处置都是他的事。”
“可他们若是进入别人家的秘境呢？”
“天刀门就不惯他们这毛病，直接放言，天刀门内秘境拒绝玖月城的人进入。咱们宗门的秘境就是两个标准，一个是玖月城的标准，一个是其他宗门的标准。”
“他们也不说什么？”花晚照问。
“照单接受。”
当然，表面上还是要声讨一番的。
在牧临笑看来，就只是些无能狂怒罢了。
花晚照却说：“这不就是问题所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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