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赤把空明绑了以后，阮泠泠就把枪拿了下来。
而空明也放弃挣扎，开始老实交代。
他看着阮泠泠震怒的表情，就知道她是不信他不知道。
但他委屈啊！
他是真不知道他是谁。
“他每次来找我，都是穿得浑身漆黑。就算是艳阳天，也里得全身严严实实的。”
“难道是个在逃犯？”
燕赤猜测。
不然这大夏天的，艳阳天还里严严实实的，不得热死？
更别提还一身黑了。
“不不不！”空明惶恐摇头，“他应该……不是个人！”
阮泠泠皱起了眉头：“你说他不是个人，是什么意思？你看到什么稀奇古怪的地方了？”
空明点头，又摇头。
“我从没瞧见过他的脸，甚至连眼神也没有看到过一次！但我有次发现，他出了这门以后，突然就凭空消失了！”
他的表情漫上恐惧，回忆起那天的场景：
那一天，他像往常一样在家坐着，等待韭菜……
啊呸，有缘人上门。
那人一如既往地来找他，开口就是让他接下一对要配阴婚夫妻的请求。
空明当时还纳闷，没有夫妻上门找他配阴婚啊！
但那人说完转身就走。
空明实在是不解。
思索了几秒，还是追了出去，想问个究竟。
但他刚出门，就见那人在他眼前凭空消失了！！！
这场景，实非常人能做到。
以至于空明现在还哆哆嗦嗦：“我确定自己没眼花！他真的……突然一下子消失了！”
此后，还真有一对夫妻求上门，来找空明做阴婚局。
就是刘根子父母。
刘根子父母知道这事缺德，给出的价钱很是丰厚。
足足五块大洋！
于是空明接下了。
但后来，这事儿越来越不对劲。
刘根子父母竟然开始杀人！
空明本不欲掺和的。
虽然他没什么真本事，大多时候都是神神叨叨的唬人。
但既然入了这行，也有点讲究忌讳。
刘根子父母杀人，迟早是要遭报应的！
他可不想沾上这业障。
可那人又来了！
并且明确指示，一定要去帮刘根子父母。
还教了空明布阵画局，镇压鬼气。
都到这份上了，空明当然是不想掺和也得掺和了。
于是，就到了如今局面。
阮泠泠听完，忽而发问：“你是因为什么跟他牵扯上的？”
听空明讲述的意思，他和那人应该早就认识。
并不是在刘根子父母这里才开始有交集的。
空明汗颜，咽了口口水道：“我给他上了鬼香。”
“鬼香？”阮泠泠疑惑。
燕赤解释道：“鬼香，我没记错的话，是人主动求鬼办事时才会上的香。”
“有鬼应了，就代表答应了所求之事，一人一鬼会达成契约。”
阮泠泠便看向空明：
“你求他什么了？”
空明支支吾吾：“我、我看到葛山捉鬼师实在太赚钱了，就、就起了些歪心思。”
阮泠泠明白了：“你找一个鬼教你驱鬼灭鬼之术？”
这会不会太离谱了一点？！
“我一开始也没指望他教我来着。我就想着……他也是鬼，到时候有人花钱找我，我就找他把另一个鬼带走不就行了嘛！”
阮泠泠：“……”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这空明有点聪明劲！
“这么说，那人确实是个鬼喽？毕竟是你上鬼香求来的。那你怎么搞得不确定的样子？”
“他能在白天来去自如！他还会画符做法！一切可以驱鬼灭鬼的东西，他都不怕！这是鬼吗？”
空明觉得不是。
所以当他来的时候，空明以为，就是自己上鬼香的时候，许愿被这个人听到了。
所以这个人来找他合作。
空明无所谓。
反正他就是想混口饭吃。
来的不是鬼，那更好了！
真是鬼，他还有点怕呢。
直到那天他亲眼看见了他凭空消失！
空明才又怀疑起来。
“所以……我不仅不知道他是谁，甚至现在连他到底是什么东西，都搞不清楚。”
“也正因为此事，在知道刘根子父母杀人的时候，他来指示，我根本不敢得罪，硬着头皮去做了阵法。我也知道这事造业啊！”
看着被阮泠泠握在手里的枪，空明后悔不已。
同时流下了委屈的泪水。
开始是他财迷心窍，但后来他就是身不由己了啊！
现在，那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已经占据了主导地位。
空明已经沦为他的工具了！
哦，说到这里，空明还想起来一件事情。
“我觉得，他也在杀人。”
阮泠泠立马疑问：“此话怎讲？”
“有一次他来的时候，拎着把血淋淋的刀，可把我吓坏了！”
自此，空明只能更加听话。
生怕他哪天刀了自己！
“你能联系到他吗？或者，你有什么办法能把他引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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