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五点，温晏就起了床，毕竟她要凹几个姿势，完成温氏七十二式中的一套动作。
这几年，幻气都用来压缩成灵力，根本没有多余的幻气用在温氏七十二式的修炼上，所以过去这么多年，她也没突破几式。
还不是突破所需的幻气实在太多了，越到后面越难升……
温晏难得叹气出声，幻气……灵力……两个都好重要，但要去哪里找那么多？！
感觉未来不可期，前途一片渺茫……
思考无果，她吐气纳气几息，平复好因修炼而引起的呼吸紊乱，末了下床，进入浴室洗了一个澡。
来到客厅抬眼看向她给零安排的房间，门是关着的，应该没有醒，看来那珠子还是有点作用。
有作用便是好的。
说实话，温晏到现在也还说不清，将对方带在身边是好是坏。
零好像就是一枚陷入泥潭的定时炸弹，虽归于沉默，但一定会爆发。
而且，爆炸伤害应当还不小。
如果硬是要给对方排一个危险排名，温晏敢说，他是她到目前为止，遇到的最危险的人。
萦绕在对方身上的血腥味，根本不容忽视。不过对方那么乖巧听话，也是温晏料想不到的。
但她觉得这并不是一件好事，对方越是这样，让温晏越是觉得，他就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傀儡、木偶玩具。
只要别人对他下达命令，不论是什么，他都可能去做。
说不定，少年连自己存在的意义是什么都不明白，毕竟前面十几年都被指挥命令，根本无法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情感、思想、道德，一个人类该正常拥有的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他可能都没有。
想到这里，温晏忍不住皱了眉，她也不知道怎么给对方说这些，毕竟她自己很多也想不明白。
然而对此，她也没有什么办法。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看好对方，这已经是她最大限度的帮助，也是唯一能做的。
接了一杯水便坐在沙发上，从口袋中拿出昨天零送给她的东西——一枚颗晶莹剔透的浅绿色宝石。
就是这样一颗普普通通的宝石，让那个克特商贩动了邪恶的念头。
询问零为什么要这个，他只说漂亮的颜色，从来没有在研究院看过。
是啊，研究院除了雪白的墙壁外，便是银灰色的各式各样冰冷的仪器。
温晏看向窗外，今日的第一缕光已经出现。酒店的楼层够高，她订的房间又相对靠顶，所以光已然透过玻璃照了进来。
抬手将其放在眼前，光瞬间包围了这颗宝石，在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散发着迷人的光彩。
零打开门的那一瞬间，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阳光轻柔地洒在温晏身上，清冷的眉眼在暖黄色光的装饰下，透着丝丝温柔。
少年的脑袋有一瞬间卡壳，良久才回过神。
光和温晏，是一体的。
可，他不是……
温晏听到开门的声音，立马收起手中的东西，转头看着走向她的少年，“早上好。”
零现在身上没有缠绑带，所以他所有的情绪都表现在脸上，就那堪堪几秒时间，他脸上的表情就换了好几个。
直到他觉得满意了，才开口回复，“温晏。早上，好。”
坐到温晏对面沙发上后，少年才松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零总觉得，待在温晏身边让他觉得安心。
端起桌上的水杯，温晏询问零，“要喝水吗？”少年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见此，温晏也便不再多言。
喝完水收拾好东西，温晏准备带零出门去酒店餐厅吃饭。
但临走之前，她看向对方裸露在外的疤痕，想了想从自己的空间中拿出一套衣服，以及一副手套。
好在A-68全年温度都不太高，就算现在夏季也和幻星秋天一样，疤痕可以穿长衣长裤遮住。
手指上的疤痕就用手套隐藏，脖子上的可以用高领衫遮住。
等对方换好，温晏检查一番没有问题后，才放了心。也不知道，这十多年的疤痕，能不能完全祛除。
到了餐厅，温晏点了以往和月姝一起时吃的套餐，等她弄完才发现零什么都没点，全程都看着她的动作。
询问原因，是他不会，更为准确的说，他压根不知道什么叫做吃饭。
少年说他以前在实验室，一旦有饥饿感时，就会有人来给他注射不知名的东西，然后他就不会饿了。
听完一番话的温晏，一时竟然愣了，良久才坐到对方旁边，指着餐厅点餐机上的东西，一页一页滑动，询问他对什么感兴趣，结果划到最后也不见少年点头。
温晏没有办法，只能询问能不能和她点一样的，见对方同意才接着下一步，教他如何点餐。
好在零学习能力强，繁琐的步骤温晏简单过一遍他就会了。
饭后，接下来的时间，温晏也没去做自己的事情，而是带着零回了酒店房间。
给对方讲了很多基础的东西，全程下来，温晏足足喝了十杯水，没办法，她发现，零是真的一点也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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