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可有怪我罚得太重了？”商策看了一眼身边的人。
张砚没想到皇上和帝师之间的关系如此要好，连这种事情都要询问但是也低着头不敢看。
江渺不太想在外人面前插手他的决断想了想说：“陛下决定就好。”
商策想了想然后对张砚说道：“依照律法处置便可。”江渺有些不可置信但心里面还是松了下来。
“朕来此只是陪老师看望家人，不希望还有其他人知道，张大人退下吧。”商策敛了眉目淡淡地说。
张砚心下有些可惜但也不敢说什么磕了个头小心回复：“是陛下，微臣定会保守秘密。”
等出了门才觉得追悔莫及，皇上竟然来了他们这个小地方，说出去不得让隔壁县嫉妒死。
但是他都没机会搭上几句话，若是能跟着聊几句那真是祖上有幸，都怪那个疯女人。
晚上两人没有歇在江府，毕竟被别人住了那么久又没收拾，里面除了床和吃饭桌子几乎都被卖空了，实在是有些不方便。
于是找了一间客栈，江渺进去的时候发现老板在门口挂上了白灯笼，墙角还摆着几盘水果和烧鸡烧鹅。
“这是在干嘛？”她心里有些好奇。
老板似乎看出了她疑惑解释道：“姑娘不是本地人吧，这两天是我们这里的祭祖日，所以会弄这些东西祭拜先人。两位若是明天不着急走晚上还有活动，热闹得很！”他语气很是热络。说完又忙着去招呼其他桌客人。
商策听了那句“不是本地人吧。”对着江渺扬了一下眉毛，“老师连老家的祭祖日都不记得了？”
“离开太久一时忘了。”江渺笑着打了个哈哈想要敷衍过去。
“那老师的记忆力确实有些不太好。”商策点点头：“祠堂不记得，祭祖日也不记得，那留在这里的亲戚总归还记得吧，要不要明日去拜见拜见。”
“不用了。”江渺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那些亲戚我们家早就不来往了，没必要特意拜见。”
“原来如此，那只好作罢了。”商策颇有些遗憾地说。
“那我先回房去。”江渺生怕怕他再问些什么让她穿帮的话马不停蹄走了。
人一走商策的表情就淡了下去，他只查了老师老家的位置，家族都还有什么人，就是为了这次她回家能够方便些。
很多事情自己希望江渺亲自来告诉他，可是过了这么久她还是遮遮掩掩不愿意讲。
比如说她家里明明已经没有任何亲戚在这里，早在她爹跟着沈家一家被处死后亲朋好友怕被牵连就都搬走了，但是她竟然选择撒谎。
要么就是江渺是真的不知道，想了想她站在江府前一瞬间惊讶的表情，还有一间一间找祠堂的样子，包括自己刚刚试探的话题。
那就只剩一种可能，她根本就不是江渺，或者说她根本就不是江傅和徐玉之女只是借用了身份。
可是借用一个朝廷罪犯的身份又有什么用处，除非是有什么迫不得已的事情需要这个身份来完成，他闭了闭眼又想到之前江渺教他的那些东西，还有身上那些奇奇怪怪的药，对于某些事情甚至像有预知能力一般。
一个不属于自己的糟糕身份，一些不属于这里的思想和学问，突然来到自己身边帮助自己，然后接下来帮助自己达成某种目的后又会怎么样……
再睁开眼睛时里面是一片仓惶和惊恐，如果是离开自己呢？
他不在意这些，无论江渺是什么人，哪里来的，有什么目的都没有关系，只要愿意陪在自己身边就好。
可是江渺那样自由如风的个性，更重要的是自己还没有完全弄明白她的来历，他真的能够留得住吗？
他什么都没有，唯有老师教的手段和后来得来的一些虚假的权势罢了，实在不行利用这些困住她一辈子也不是不可以，他有些危险地想。
江渺点着灯坐在椅子上面翻来覆去看白天捡到的那张面具，这东西虽然是叫‘人皮面具，但肯定不是人面做成的，不然外面早就闹得风风雨雨。
从外表上面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的，甚至鼻子眼睛都有些模糊分不清楚，但是白日里见那人戴过确实很像，若是再换上身型跟她一样的人，不说话站在那里估计连她自己都看不出来区别。
她对着这东西有些跃跃欲试想看看自己戴有什么变化，但是举着挣扎半天还是觉得有些膈应，等于自己戴自己的脸想想还有些可怕。
不如等之后有机会再找人替她试试，这东西可能对她以后可能有些用处，又说不上来为什么，所以留了个心悄悄藏了起来。
商策有时候看她的眼神，行为态度都让她隐约觉得不正常，虽然每次的都有理由，可是第六感总觉得有些不对，她压下心里的不安希望都只是错觉。
第二天她就带着商策一起正式去祭拜江家人，因为刚好是赶上的日子街上买东西的人非常多。
路上还有纸钱烧完的灰烬，家家户户门外的角落都或多或少摆着贡品。
晚上两个人再出来的时候只见三三两两的人群都往一个方向走，江渺也跟着一起，商策不动声色把人牢牢圈在自己身边。
他不喜欢这种人多的氛围，但是看着江渺离他很近的样子还是决定忍忍。
“不远处有戏曲的声音，原来这就是客栈掌柜的说的节目”江渺心想。
“两位麻烦先登记一下。”
看台旁搭了一个小桌子，回来看节目的人都会被要求登记，江渺把自己和商策的名字小小改动了一下，然后写到了一组。
虽然是自发组织，但节目非常丰富弹琴，跳舞甚至还有讲双簧和说书，民间的技艺虽然比不得皇宫，但是胜在一个氛围而且花样也多，所以看起来很有趣味性。
在一个壮汉表演完口技，江渺快把巴掌拍烂后眼巴巴等着下一个节目时听到后面读节目单的人大声念道：“有请江策，商渺组上台表演！”底下立刻传来轰动的掌声，江渺准备鼓掌的手僵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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