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天庄园，东边最小的会客室。
“什么事这么急找我？”
蔡诚推门进来，一边走，一边问坐在沙发上的叶寒。
叶寒见他进来，马上站了起来，说：
“有重要事情跟你汇报。”
“坐下说。”
蔡诚往下摆了摆手，自己先坐下，叶寒才跟着坐了下来……
*
第二天，市局发布了一条人事任免的通知，看上去没什么问题，因为很多人被提拔，还有人被调动工作岗位。
但方铎坐在电脑前，眼睛里已经快要喷出怒火，因为，那些调动的人里，其中有个名字，就是华兵——
“因工作需要，华兵同志任开发区分局政委，免去其市局情报处处长职务。”
更加讽刺的是，在这一行字的下面，紧接着一行字是：
“房丽同志任市局情报处处长。”
华兵的工作调动，表面上看起来是平调，级别还跟以前一样，但即使不明内情的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这是发配“边疆”了。
方铎已经等不及晚上回去再问叶子明了，一会儿功夫，他就出现在叶子明的办公室。
“市局刚发的通知，你看了吗，怎么回事？”方铎情绪激动地问。
叶子明靠在办公椅上，半天没说话，就这么看着方铎。
“说话呀，到底怎么回事！”方铎的声音高了起来。
这种人事任免的通知，大家都知道，按照程序，在公布之前，是要上市局党委会研究的，通过以后才能发布。
所以，方铎认为，在通知发布之前，叶子明肯定提前知道了，但他回来以后什么也没说。
“我要是说，我提前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你相信吗？”叶子明说话了，脸色有些疲惫。
“你会不知道？没开会研究，就发布通知了？说出来你自己信吗？”方铎继续质问道。
“我也不信。”叶子明苦笑，“实话告诉你，党委会是开了，人事任免的议题也讨论了，但我们讨论的那些人里，根本就没有关于华兵和房丽的！”
“还能这么玩儿？”
方铎难以置信地问。
虽然难以置信，但叶子明的话，他还是相信的。这么说来，市局的某位主要领导，压根就没通过集体讨论，而是暗箱操作了华兵的事。
说是主要领导，其实方铎和叶子明心里都清楚，这种事，一般的副局长可不敢操作，分管人事的政治部主任也不敢，唯一能做到的，肯定是市局一把手，黄局长。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方铎不解地问。
“对啊，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呵呵！”叶子明笑了，看着方铎，脸色开始难看起来，继续说道：
“你问我这个问题，不如问问你自己！”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还好意思问。你和华兵最后一次见面之后，他回来就跟我汇报了，见面的时候你被宋晴跟踪了，这么不小心，你的情报工作是怎么做的？！”
叶子明越说越生气，在他心里，这件事很容易想得通：
宋晴跟踪方铎，见到华兵，然后把他们见面的事泄露了出去，蔡诚那些人又不是傻子，肯定知道了华兵也在偷偷查他们的事。
再加上上一次他用情报系统查蔡诚的事情，新账旧账一起算。
他们不是善茬，对于挡自己路的人，从来都是心狠手辣。
叶子明现在最担心的，不是华兵被调离情报处那么简单，而是怕那些人做出杀一儆百的事。
毕竟为了自己的利益，他们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这件事确实怪我，我当时正在想画像上那个女人的事，因为她长得太像徐雅清了，所以……”
方铎承认了错误，刚解释两句就被叶子明立刻打断了：
“一句怪你就完了？现在承认错误有什么用！你知不知道这件事会引起多大的连锁效应！”
叶子明气得发抖，站起来手指着方铎激动说道：
“首先，他们怀疑到我的身上，我不是害怕，而是我们整个计划都会被打乱！你知道吗？
刚才袁勇已经给我打过电话，言语之间，全是代表那帮人对我的恐吓和威胁。
然后是宋晴，这丫头天天傻不拉几的，被人利用了还帮人数钱，等到她知道真相的那一天，按她的性格，她能原谅自己吗？能不能活下去都成问题！”
“她擅自跟踪我，还有理了？”方铎不服道。
“不是说她有理，而是以她的智商，这种事压根就不应该让她知道！”
叶子明大声喝道。
方铎知道是自己犯了错误，所以被骂了也不还口，一直低着头不说话。
“行了，你先走吧。”叶子明的语气慢慢缓和下来，“我今天约了宋晴，她应该快到了，我要敲打敲打她，不能老让这孩子被人耍。”
方铎垂头丧气地走了出去。
而宋晴自从看到那个通知以后，就是再傻，也意识到了这件事可能跟自己有关。
但她又不知道该去找谁说，正好接到了叶子明的电话，于是就心情忐忑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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