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虎闻言，皱起了眉头。
好一会儿，他这才看向傅长生，问道：“你刚才那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有时候人不能太过自私。”
傅长生道：“你可知道，就因为你的沉默，害惨了多少人？别的我不说，那个被苏灿奸杀的女人，你有替她想过吗？”
赵小虎低着头，陷入沉默。
“你的女朋友被车撞死了，你知道帮你女朋友报仇，那个女孩的男朋友或者亲人呢？”
傅长生继续道：“难道，你不觉得苏灿应该受到惩罚？”
“我可以告诉你当时的过程，但时间太久了，我不一定记得清楚。”
赵小虎迟疑了好一会儿，抬起头道：“那是一个雨夜，我正坐在街边喝着闷酒，突然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找到我，问我是不是有什么烦恼，那个时候我已经上头，就把自己的苦楚说了出来。”
“你还记得那个人的样子吗？”
傅长生问道。
“只见过一次面，又过去了这么久，记不得太清楚了。”
赵小虎道：“当时那人跟我说，可以帮我报仇，只需要我帮人顶一下罪名就行了。”
“你不觉得自己有点傻？”
傅长生道：“奸杀可不是小罪，你这一进来，可就出不去了。”
“我觉得这里挺好，没有那么多烦恼。”
“你的家人呢？难道，你就没有替他们想过吗？早几天，我见到你哥和你嫂子，他们都挺想你的，还求我要把你救出去。”
“我出不去了。”
赵小虎摇了摇头，表情自始至终，都是一副木讷。
“不一定。”
傅长生道：“如果你配合我们，给我们提供一定的线索，我们就可以查出真正的凶手，救你出去。”
“有什么用呢？虽然我现在是帮人顶罪，但姚军是因我而死的。”
赵小虎一脸的苦笑。
“那个撞死你女朋友的富二代？”
傅长生说着，脑中突然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盯着赵小虎，问道：“当时那个姚军死的时候，你看到尸体了没有？你现在就百分百的确定，那个姚军已经死了吗？”
“那家伙出了车祸，死了。”
赵小虎肯定的说道。
“好！姚军和你出去的事情，我们暂时不谈。”
傅长生的视线，一直定格在赵小虎的脸色，问道：“你现在可还记得，自己是帮何人顶罪？”
“我不知道，他们也没有跟我说过。”
赵小虎想了想，道：“不过我可以肯定，让我顶罪的人是姓苏。”
“姓苏，那就差不多了。”
傅长生得到这一个结果，算是松了一口气。
现在他基本已经可以肯定，当初那个奸杀案，就是苏灿所为。
当时曾旭跟他说的时候，并没有百分百的确定，这一直是他心里的一根刺，现在确定了那个幕后黑手，他也算是有一个准确的方向了。
不过他还有一点不清楚，当初苏永信是怎么找上赵小虎的，一个在南方，一个在北方，而赵小虎又从未来过沙市，按道理，苏永信不太可能会找赵小虎来帮自己的儿子顶罪。
这一点他不弄清楚，始终无法确定一些事情的真实性。
“对了，我这有一个电话号码。”
赵小虎想起什么的时候，突然说道：“现在办手机卡什么的，都需要身份证，你若有关系，或许可以凭借这个电话号码，找出当年找我的那个人。”
“行，你把号码告诉我。”
傅长生眼睛一亮。
虽说单凭一个手机号码，要去查当年那个人有点过于天真了，但终究是一条线索。
“兄弟，你再见到我哥和嫂子的时候，帮我跟他们说一声对不起。”
赵小虎报出一个手机号码，又拜托了傅长生一句后，站起身，低着头，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出了房间。
“这号码是沙市的，还是哈市那边的？”
傅长生记下手机号码，出了监狱后，坐在车上，犯难了。
如果是沙市这边，他要查一个号码，不是难事，在他背后，毕竟有着一个隐藏的大佬，尽管他到现在，还不知道那个大佬是谁，但这并非妨碍他借用那个大佬的身份装装逼。
号码是哈市那边的，他就只能拜托乌兰了，且还不一定有那个权限去调查。
“生哥，咋样了？”
宾馆内，小黑见傅长生回来，笑着问道。
“今天还算有些收获，至少我确定犯事的就是苏灿那个贱人了。”
傅长生点上一支烟，深吸一口，道：“还有，赵小虎给了我一个号码，但我估计，那家伙不会傻到用自己的身份证去办，当时也不可能用自己的号码。”
“那这条线上，等于没用啊！”
小黑郁闷道。
“嗯！基本上算是没用。干这种事情，大多数人都会选择办黑卡，用完就直接扔掉了。”
傅长生叹气道：“这条线索，我们只能先挂在这了。”
“我们现在该往哪个方向走？”
小黑道：“当年的案子，该消除的痕迹基本都已经消除了，那个被杀的女人，也早已经化为白骨，我们根本无法证明凶手是谁。”
“我先想想。”
傅长生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调查下去了。
昨天晚上，他有联系过黎姿，那边也没有查到什么有用的消息，苏永信那个老狐狸，屁股擦得是真干净。
就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手机突然响起，正是远在哈市的乌兰打来的。
他接通问道：“乌兰小姐，有事吗？”
“长生，你这几天有时间没？我这边查到一件有趣的事情。”
“呃！什么有趣的事情？”
“你那边要没急事，明天就过来哈市，我绝对给你一个超大的惊喜。”
“……”
傅长生苦笑一声，问道：“乌兰小姐，你所说的有趣的事情，是不是跟我正在调查的案子有关系？如果是，我明天一早，肯定过去，不是，我就不确定了。”
“我说了要给你一个惊喜，自然是跟你的事情有关。”
乌兰在电话那头嘻嘻笑道：“电话里，我就不跟你多说了，明天早上，你坐最早的一班飞机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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